济尔哈朗低估了装备有燃烧手雷、手榴弹、火铳甚至是寒鸦箭这样武器的游击队作战威力。
锦衣卫、琮记在高句丽活动了近五年时间，曹少商、左叔达、墨言这些人有足够时间发展起来队伍随后将其训练成精锐。
装备不愁。
漫长的海岸线，走私游击队需要的装备不成问题，战事打响，明军可以堂而皇之将火铳之类装备运输过去。
济尔哈朗后撤，其结果遭遇的便是但凡险要地形间道路都会炸塌陷，桥梁摧毁，还不时有设置的机关。
精锐的斥候基本都活动在前方和身后，预防孙承宗追击时的兵力侦查，无法保证两翼有充足的预警力量。
游击队就自两翼不断的骚袭。
装着寒鸦箭的推车自山道间轰隆隆的驶出，一轮寒鸦箭射击，随后快速后撤。
或者游击队佯攻，寒鸦箭设置在半途来一次简单高效的伏击。
冷兵刃巅峰代表作之一的寒鸦箭在济尔哈朗后撤的漫漫长路上不时的带着尖锐破空声疾射而出带飞出一具具女真或高句丽士兵。
至于游击队冲出，一轮手榴弹投掷袭击，随后走为上策，这样的袭击数不胜数。
游击队翻山越岭的能力不比斥候差，追击往往是无果的。骑兵围剿，都是绵延不绝的崇山峻岭。
不费吹灰之力打下高句丽都城的济尔哈朗愣是拿游击队没有任何办法。
不仅仅毫无应对之策，且影响到了士气。
袭击不分昼夜，尤其是扎营休息时游击队会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外围投掷手榴弹或者虎蹲炮吊射多枚霰弹。敲锣打鼓，不得安宁。
之后就是撒小纸条。
上京丢失，阿敏战败，明军登陆辽东半岛、山海关明军所向披靡，阿巴泰身首异处，李彦文亮被轰击的尸骨无存，李棕劝高句丽民众士兵书等各种真实的非真实的夸大其词的宣传都可以出现在小纸条上。
关键是小纸条上写有煽动性言语，既往不咎，如若能取得女真士兵一人头，提拔重用。
煽动外加挑唆。锦衣卫、琮记将人性人心看的透彻，利用的直接。
孙承宗知道济尔哈朗所部高句丽所部士兵占据绝大比例，攻心为上。
立竿见影的效果。
高句丽都城攻破，对于军士而言，打击是沉重的，双方对峙的期间，士兵无法知道格局内的战况，却从济尔哈朗的部署及其伙食明显感觉到了战场局势的变化。
这个时候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济尔哈朗后撤，一切明朗，至少盛京在高句丽是彻底的失势。李彦文亮这样的人是少数，对于绝大多数高句丽士兵和将官而言，背井离乡，跟随济尔哈朗进入盛京界内和大明作战，内心是抵触的。
情绪外加沿途不断看到的小纸条。途中开始出现了逃兵而且多次爆发的逃兵事件是高句丽士兵在夜间休息时候出手，斩杀了女真岗哨，带着人头逃出了军营。
彼此间的不信任由此产生。
济尔哈朗后撤之路困难重重。
洪承畴、孙承宗登陆逐渐汇合，济尔哈朗在逐渐涣散的军心中举步维艰前行。
锦州一线阿巴泰、鳌拜所部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山海关方向虎视眈眈的是袁崇焕所部。
云内州区域阿敏知道成子龙成色，山海关一线阿巴泰、鳌拜也知道袁崇焕能力。
宽城到山海关，近十六明军如狼似虎，两个人分身乏术。
文无忌夺取上京，部署层面，已经将盛京兵力牵制的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盛京所期待的只不过是阿敏、济尔哈朗、苏完、杜度、阿巴泰这些人在任何方向能破局，击败明军，随后兵力回调。
天光流转，大潮飞花，但如若七八年前一样，盛京数千兵力击败明军数万的岁月早就一去不复返。
孙承宗固守鸭绿江北岸而济尔哈朗势必不惜代价过江，这是孙承宗、参谋院的一致的判断，所以孙承宗给济尔哈朗部下了大阵。
天炉大阵。
原本就是杰出的军事家，朱由检亲征，明军已经利用天炉大阵消耗击败了岳托，数年时间的精心钻研，孙承宗早就吃透了天炉大阵精髓。
而此时孙承宗摆出大阵，可调动资源又比朱由检亲征期间超出数倍不止。
两军汇合，过十万兵力，锦衣卫、琮记串联期间，大量火器投入战场，满桂、黄得功这些人比较五年之前锋芒内敛，一身是胆。
有可以充当机动兵力的满桂所部骑兵，有敢死队一样的崇明军。
孙承宗和济尔哈朗，大明杰出军事家的代表和盛京不可一世枭雄间针尖对麦芒的一战酝酿着。
…………
顺天府；
飞鸽传书，朱由检第一时间接收到成子龙击败阿敏，图尔格放弃宁夏镇的情报。
消息还没有扩散出去。顺天府民众在平静的日子中关注着《明报》、《钟声》就有关战事的报道。
走出房间，烽烟俱尽的苍穹。秋光倾泻了下来，
两份信息，一份是云内州而来阿敏兵败，一份是贺虎臣关于图尔格部动态的信息。
内心是喜悦的，无人的时候朱由检拳头紧握，口中有“好”的称赞声响起。
这是一个来的提前的结果，云内州方向的战事出乎预料的提前，所以朱由检向参谋院、兵部传达了自己意愿。
朱由检不干涉军事，是表达自己想法。
一个时辰后，参谋院、兵部、五军府联合就朱由检表达的两个主题召开会议。
首先是宁夏镇一线明军兵力坚决北上；
其次是原则上贺虎臣协调成子龙所有军事行动。
宁夏镇方向明军汇聚了宁夏镇余部、固原镇、延绥镇十万左右兵力，信息透露了两个信号。
朱由检坚决开疆的信号，朱由检对于云内州义军和成子龙的信任，当然这种信任源自文无忌。
申时；
兵部、五军府联合指令自顺天府发送了出去。
信鸽传递，两日时间宁夏镇就能接收到信息。
西线；
夕阳挂在了天涯，信鸽落下，焦急等待指令的贺虎臣接收到顺天府信息。
最佳的结果，向北出击是追击图尔格，但谁都知道军队将进入蒙古高原作战，不就是扩土开疆。贺虎臣期待已久。
协调成子龙的另外一层意思是绝对层面的配合云内州军事行动。
贺虎臣服气云内州军队，赞赏成子龙，更没有问题。
大致能猜测到结果的贺虎臣早就准备了大军进击所需的人力物资，没有任何时间耽搁，派遣斥候会见赞章传达顺天府意思，贺虎臣领三镇明军八万追击了出去。
不久之后，赞章、刺邑、铁血旗也消失在了苍茫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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