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冷包裹着王虞，面对季天的审视，他就像见着了猫的老鼠，本能地就露出了畏惧之色。
“姬……姬大师……”连他的舌头都打了结，说不上话。
蹭！
回应他的，只有指片撕裂空气的犀利之声。
毫不犹豫，季天五指成爪，猛地向王虞抓去。
对于白眼狼，对于叛徒，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战！
“姬大师你误会了，我……我在跟天东闹着玩呢，”狼狈地躲开那犀利的一爪，王虞脸色难看道，“你消消气，咱们好好说。”
“闹着玩？那我也跟你闹，看谁闹得更大。”
残酷的冷笑中，季天的目光落在王虞身上，却是仔细评估着，待会儿要捅他哪里，才能将之一击重创。
被他这么一瞧，王虞只觉得仿佛被一条毒蛇锁定，胆寒之下，略显中气不足地恨声道：“姓姬的，别以为我怕了你，若是一对一，你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这么有自信？
季天心中诧异，嘴角微微翘起，划出一抹残忍的笑意：“那就……试试？”
说罢，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蹿射向王虞。
也是在这一刻，王虞暗自咬牙，发动本源，一股淡淡的能量场以他为中心扩散至十米开外，却是将季天也笼罩在其中。
急速掠动中，季天微微皱眉，感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悸动自体内传来。
那是只有本源遭到侵犯时，才会产生的异样感，虽然细微，但还是被他敏锐地发现了。
这家伙……对他做了什么？
按捺下心中的浮躁，季天眼神冰寒，整个人在一息间跨越三米距离，继而如同临空而起的黑豹，朝着王虞再次挥爪。
也是在这时，王虞外放的能量场骤然收缩，连带着季天身上的某些信息素，也随着这个场域被其收入体内。
继而，仿佛变色龙般，王虞的本源开始了剧烈的变动，当然，这个过程快若电光，刹那间便变动完毕。
下一刻，令季天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一直在原地保持不动的王虞，突然整个人气质大变，紧跟着，王虞竟也学着他一样，张开手掌，每根指尖都以急速生长出锋利的甲片。
两人竟是都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招式，甚至是同样的指刃，完成了一次对撞。
十指交叉间，迸射出灿烂的火花，尖利地声响震得人牙龈一阵发酸。
“这是……”
回过身，季天不可思议地盯住王虞，眼中的惊色迅速扩展。
“镜像本源！”
对于王虞这个人，季天一直以来其实都不怎么熟悉，却是从来没想过，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居然拥有比之孙重的反射本源，都毫不逊色的镜像本源。
这类本源，可是比天魂、吞噬这些主流本源，都要罕见得多的。
但并不能说，它们就一定比天魂本源还要强大。
不了解它们的人，或许会被它们那出乎意料的能力给一击反死，但多数情况下，其实都挺鸡肋的。
就拿镜像本源来说，它能对感知场域内的生命体进行临时能力复刻，而且不出意外，几乎能做到百分百模仿，相当神奇的能力。
可其实，并不是这样。
因为，光是地源星上的献祭流派就有三百多种，单单本源流下，又能细分出成百上千种本源，当场镜像模拟，虽然能复刻能力，可若在之前没做过深入研究和适应，面对陌生的能力，掌控者用起来根本不会顺手，甚至还会被拖累。
更别说像械魔流这类，需要配合各种机械魔物，才将自身能力发挥到最高的献祭流派，王虞对上其实也没有压倒性的胜算，反而能力会变得平庸。
亦或是碰到星空中其他生命形式，镜像本源也得分分钟歇菜。
总之，这类本源其实有着很大的局限性。
可即便如此，季天脸上还是写满了不可思议。
而对面，王虞同样一脸古怪。
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个神秘莫测的姬大师，掌握的居然是一个废本源。
原本，能一窥对方隐私的机会，王虞心里还挺激动，可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
特么的一个废本源有什么好用的？他自己的战斗力都比它强得多啊！
就在王虞心中忿忿的时候，突变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嗫喏的响动中，他的双臂竟是控制不住地出现大量裂痕，剧烈的痛苦紧随而至，下一刻，如同一柄无形的斧头砍落般，他的双臂骨骼生生地劈裂开来，血肉一分为三，连指甲盖都裂成了三瓣……
“啊啊啊啊——”钻心的痛苦让王虞疯狂嚎叫起来。
面对这如此离奇的一幕，季天的眼神中多出了一抹戏谑和嘲弄。
镜像他的能力，不想活了吧。
就算是他，如果不是特要命的情况，一般都只会使用指刃而不是臂刃，因为每次分裂出臂刃的痛苦，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更别提像王虞这样的正常人，冷不丁给你这么一下子，准给你疼出心理阴影来。
不出片刻，王虞的双臂便自行分裂成六只狰狞的臂刃，张牙舞爪看起来相当霸道恐怖，可使用起来却一点也没有季天战斗时的那种残酷之美，反而六只臂刃相互打架，活像一只即将瘫痪的螃蟹。
“这到底是什么本源！”王虞止不住地惊恐大吼。
明明是裂变本源，可是这种变态能力又是怎么来的？
当下，他迅速终止对季天的镜像，双臂这才恢复正常，可饶是如此，这一来一回，也搞得他满脸惨白，整个人都在轻轻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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