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亏你了。”许清云道:“谢谢。”
吕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笑意中带着嘲讽,又带着点无奈。
夜中山风吹来,仙人虽不惧寒暑,被那风一吹,许清云心里却终究带着点冷意。
“你娘去得早?”吕晖问道。
许清云点了点头,温和地笑了笑,说:“我娘生前不喜欢修道,总喜欢炼丹,炼宝,捣鼓点儿小玩意。”
吕晖点了点头,说:“你爹倒是勤奋刻苦,只惜……”
吕晖本想说“只惜没有天赋”,却顾及许清云颜面,后半句没说出口,许清云此刻心情正好,也不在意,随口笑道:“我爹不让我跟我娘学,总觉得炼宝聚丹一类,是小伎俩,养气练道才是正宗。”
吕晖不置评价,忽问道:“你娘怀胎时,是不是接触了什么宝物,以致寒气入体。”
“这也被你猜到了?”许清云颇有点意外,点头道:“和你想的差不多。我打算回去后,将炼丹房里的鼎炉用起来,制些丹药,再教弟子们炼些法宝,你意下如何?”
吕晖嘴角玩世不恭地勾着,眯起眼,低头看许清云,两人徒步走在下山的小路上,许清云察觉到今天自己的话说得太多了,便又恢复了平时那模样。
许清云一挑秀眉,以示询问。
吕晖不置可否,却道:“你也挺不容易。”
许清云淡淡道:“吕掌门过奖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凡人如此,仙人亦然。”
那话仿佛触动了吕晖,他在青玄派山门前静静站了许久,而后潇洒一拂袖,御剑腾空,化作一道熊熊烈火,划破夜空,投向西南。
许清云想起那位酒剑仙,想必这兄弟二人也有些往事,都道仙人看破红尘,不受俗世纷扰,然而有人的地方便有烦恼,谁人又不是?
许清云御剑回到金乌门,已是入夜时分,一问弟子,掌门已经回来了,吕晖性格古怪难测,许清云也不放在心上,径自回房去歇下。
躺上床时许清云疲惫而欣然地叹了口气,然而下一刻房门洞开,吕晖高大的身影挡住月光,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许清云马上翻身坐起,长发散乱,警惕地看着吕晖。
又要双修?许清云眯起眼,寻思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吕晖道:“今天你说的话,我忘了答你。要炼丹可以,吩咐弟子去准备就是。”
许清云道:“谢……谢了。”
吕晖仿佛猜到她心思,赢了一局,话中俱是得意之情,转身离开,门又砰然关上。
许清云被吓得够呛,心思不宁地躺下睡觉。
数日后一切照旧,秋天来临,金乌派后山的枫叶全部红了,吹一阵风便卷得满地血似的蝴蝶飞来飞去,吕晖没有再进许清云的房,就像不认识般。
许清云每天晨起考校早课,也未曾再与吕晖起任何斗法心思,午间吕晖讲道,许清云已将金乌经早早翻过一次,便不去听道,独自在后殿收拾丹房,清点药物。
金乌派累千年派系之积,虽已呈颓落之势,却终究家大业大,家底极厚实,许清云接过虹儿递来那药丹时,只觉花了眼,内里有极多药材与矿物是连自己也认不出来的。
虹儿好奇道:“你不修仙,成天捣鼓这些玩意儿有用吗?”
许清云声音恬静,柔声道:“你不知道,古时炼丹炼宝,也是能飞升的呢。”
虹儿说:“一枚丹药平添几十年功力我也知道,但功力强了未必就是好事。雷劫万一提前来了,你又怎么办?”
许清云莞尔道:“炼丹不一定是要自己吃的,也可以给旁的人吃嘛……容我想想,这炉子是天字级的上古鼎炉,先不动珍贵药材,用寻常药物试试……”
正说话间,吕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乃是以传音入密功夫,远在前殿,开口道:“换上金乌门的仙袍,到大殿来,有要紧事。”
许清云微微蹙眉,金红袍子自她嫁过来那天起就没穿过,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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