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望着阳台里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
夜已深,晓颖还趴在客房的写字桌上埋头温习功课,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轻响,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李真进来了。
“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睡觉?”李真含着薄责的声音很快就在耳边响起。
晓颖抿紧了嘴,把头从书本里抬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白天小智缠得我根本没法看书。”她朝他身后已然紧闭的房门瞅了一眼,不放心地问,“小智睡得好么?”
李真在她身旁的椅子里坐下,顺口道:“早就睡熟了,象只小猪。”
晓颖闻言也笑起来。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真把手搭在她白皙的脖颈处轻轻地摩挲。
“我打听过了,满两周岁的孩子可以进苗苗班,小智都快三岁了,咱们小区里有现成的幼儿园,我想……”
“我不是说这个,”李真打断她,“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其实,你只要把家里管好,把小智带大就算尽到责任了,赚钱养家是我的事。”
晓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记得吗?那时候在南翔,我告诉过你我在读会计专业,你还让我加油……”
“那是以前,”李真也笑起来,“那时候你甚至连我女朋友都不是。但现在不同了,你是我老婆,我不想我的老婆这么操劳。”他凑到她耳后,轻轻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低声说:“会老得很快的。”
晓颖经他这一吻,浑身却打了个激灵,她明白,这是李真的暗示。果然,下一秒,他已经起身将她拽入怀中,如饥似渴地亲了上去。
晓颖心里有些烦躁,她还有三分之一的功课没有复习完,被他这么一搅合,今晚肯定又得泡汤。她试着想推开他,孰料李真却将之视为欲迎还拒的把戏,越发纠缠得紧,两人拉拉扯扯就从书桌旁转移到了床上。
“等等,等等。”晓颖好容易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赶紧低声叫嚷起来,“今晚不行,我……”
李真双眸一黑,亲吻更是如疾风骤雨般打落下来,晓颖微弱的抵抗最终湮没在他来势汹汹的热情里……
第二天早上,李真精神抖擞地起床穿好衣服,又瞥了眼大床上呼呼酣睡的小智,俯下腰去,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走出房间。
晓颖穿着睡衣在厨房里忙碌,她很早就起来做早点了,头发胡乱披散到肩部,一脸没有睡好的疲倦神色。餐桌上放着薄粥、鸡蛋、面包等餐点。
李真坐下来,慢慢吃着,瞟一眼晓颖,随口道:“下午跟小智一起睡一觉吧,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
晓颖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拿汤匙慢慢舀着送进嘴里,“我打算送他去周阿姨家几天,下个星期就要总复习了,我不能老逃课。如果月底的考试再砸了,我今年就别想拿到毕业文凭,又得拖一年,我可不想前功尽弃。”
李真对她的固执感到无奈,笑着摇了摇头,“随便你吧,只要小智不跟你闹就成。”
小智不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本来晓颖在家给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一番劝慰后,他原则上也同意了母亲的决定,孰料到了周阿姨家门口,他忽然小嘴一噘,反悔了。
门铃已经按过,可儿子的嚎哭声正上演得如火如荼,晓颖一头汗,嘴上无力地哄劝,“小智不哭,小智是男子汉呀!怎么可以耍赖皮呢!”
周阿姨把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束手无策的晓颖和紧闭眼睛哇哇大哭的李智,不禁笑了起来,“晓颖,赶紧进来吧,进来再说。”
周阿姨原来是幼儿园的老师,退了休却闲不住,加上身体也不错,就给小区里有孩子又无人帮带的年轻家长们分忧。家长们把孩子送到她那儿也都挺放心,久而久之,她的名声在小区里传开了,来找她带孩子的父母也就越发多了起来,周家经常是四五个孩子扎堆过来,小孩子有了玩伴,也就不那么难缠了。
晓颖是经人介绍才找来的,不过她只在有紧要事的时候才会把小智送过来,即便如此,周阿姨对他们却是印象深刻,因为这对母子每到告别之际,总要上演一幕惨烈的分离剧。
“晓颖,你太宠小智啦!”周阿姨以一个幼儿园教育工作者的口吻劝过晓颖。
晓颖笑着虚心接受,但有些事要改变真的很难。她想,自己对小智的宠爱,也许是因为她实在不愿意她曾经历过的辛酸童年再度降临到儿子身上,这实在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转移补偿。
好在周阿姨很有办法,几句话一激,再加上两件玩具一引逗,小智的注意力暂时被吸引了过去,周阿姨向杵立在门口的晓颖连使了几个眼色,她立刻会意,赶忙蹑手蹑脚偷偷溜了出去。
“小孩子都是见了妈妈爱撒娇,你们一走,他没辙,也就老实了。”这是周阿姨以前就宽慰过她的话,她也曾在离开后又悄悄从窗户里观察小智的反应,发现果然如周阿姨所言,那小家伙一见母亲不在眼前了,抹抹干净眼泪就跟别的小朋友玩儿去了。
终于回到久违的课堂。
听着课,晓颖的思绪却禁不住飘忽了出去,李真前两天晚上跟她说的那些话——“你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其实,你只要把这个家管好,把小智带好就算尽到责任了,赚钱养家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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