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想又突然出现了一件让人大吃一惊、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事。原来,在会场的那一厢,执事皮尔逊刚站起来,谦虚地躬身致敬。在另一边,只见律师威尔逊同时也站了起来,一模一样地低头致意。一时之间,大家看得莫明其妙。说不出话来了。
人人都惶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呀,尤其那十九对伉俪,又震惊,又感到气愤。
皮尔逊和威尔逊都转过身来,直瞪瞪地对视着。皮尔逊恨不得要咬一口地问道:
“你站起来干吗呀,威尔逊先生?”
“因为我有这权利站起来。倒是要劳驾您,能不能费神向大会解释一下,你干吗站起来呀?”
“我乐于遵命。因为是我写了这字条。”
“这真是不顾脸面的撒谎!是我本人写了这字条。”
这下子轮到布吉斯呆若木鸡了。他站在台上先迷茫地望了一眼这一边的人,再又望了一眼那一边的人;看来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济济一堂的会众都发呆了。现在,只听得律师威尔逊开腔了,大声说道:
“我要求主席把纸条上签署的名字念一下。”
这句话使主席回过神来,他大声念道:“约翰·华顿·皮尔逊”。
“听到了没有!”皮尔逊嚷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准备向我本人,和向这个被你冒犯的大会作出什么样的道歉?——为了你在众目睽睽下,妄图冒名顶替。”
“根本谈不上什么道歉,先生;事情并不到此为止,我还要公开指控你,从布吉斯先生那儿窃取了我的手札,然后用署上自己的签名的抄件去顶替——除此之外,你根本无从掌握这考题的答案。世上芸芸众生,唯独我知道答案的秘密。”
这互不相让的冲撞,听凭它发展下去,眼看就会闹出招人耻笑的丑闻了。大家都在替台上那个速记员难受,他发疯般、拼命地在作着记录。有好多人在嚷嚷着:“主席,主席!秩序!秩序!”布吉斯用小木槌叩击主席台,喊道:
“请大家别忘了应有的举止。分明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啦,不过可以肯定说,仅此而已。如果威尔逊先生曾经交给我一封信——我想起来啦,他是给了我一封信——这信还在我这儿。”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启了封,向笺纸溜了一眼,流露出的神情是吃了一惊,又惶惑不解,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过了几分钟他才无意识地、机械地摆动着他的手,竭力想说几句话,可是试了一两次,最后只得懊丧地放弃了。台下有几个声音在喊道:
“快念吧!快念吧!信上说些什么呀?”
于是像一个梦游人般他茫然地开口念道:
我说给那位不幸的外地人的一段劝告如下:“你绝不是一个自甘堕落的人。[会场上的人们惊异地注视着他。]向前看,重新做人吧。”[台下窃窃私语声:“好奇怪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这封信,”主席说道,“署名是塞罗·G·威尔逊。”
“这就对啦!”威尔逊嚷道。“照我说,就凭这封信,问题解决啦!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的信被人偷抄啦。”
“偷抄!”皮尔逊反唇相讥道。“我要叫你明白,不管是你,还是你这一流的人物,如果胆敢——”
主席:“秩序,二位绅士,维护秩序!请你们二位都坐下吧。”
他们两人都服从了,却都直摇着头,都怒气冲冲地嘀咕着。
会众们只觉得莫名其妙;对这奇怪的非常事件不知道从何说起。一会儿汤普森站起来了。汤普森是一位帽子商。他倒是很想能进入本地十九人的行列,无奈他的存货太少,规模不大,和这一社会地位还有差距。他说道:
“主席先生,如果容许我提出一个设想;会不会这两位绅士都有可能是真诚的呢?我请你,先生,来作判断,会不会他们二位碰巧对外乡人都说了同样的话呢?依我看来——”
这时皮革商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这位皮革商满腹牢骚,他自以为尽可以进得本地十九人的行列,可人家就是不理会他。这使他为人处世,出言吐语,有些儿冲撞人。他说道:
“嘘,这些话可没有说在点子上!那种碰巧的事,一百年只能碰上两回——如果是另外一回事,那就另作别论了。这两个人中谁也没拿出二十块金币给人!”
[响起了一圈涟漪般的掌声]
皮尔逊:“我给了钱的!”
威尔逊:“我给了钱的!”
接着双方互相指责对方偷抄了他的信。
主席:“肃静!请你们二位都坐下,好不好?二位的信件都保管得好好的,没有一时一刻离开过我。”
台下有人应道:“那就好了——那就把那个问题解决了!”
皮 革商:“主席先生,现在,有一件事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二位中一定有一位躲在对方的床底下偷听,窃取了家庭秘密。要是提出这样的设想,并未违反会议的常规, 那么我要说了,这种事双方都干得出。[主席:“秩序!维护秩序!”]我收回方才的话,先生,我把自己的提法限定于:如果说,要是他们二位中有一个偷听了对 方向自己妻子吐露的那个答案,那我们眼前就可以把他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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