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身败名裂、受人唾骂的就是她,而那个时候,就算她是公主,下场也只有两个,或者被迫嫁给郭松,或者被发落去福安寺……
但倘若这件事情没有被人发现,那她还是人人尊敬的玉柔公主,她还可以恳求父皇为她与夏轻歌指婚……
“本公主说把你的锦裙给我,记着,千万不要说错,本公主一直在外边罚跪,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夜玉柔等不及了,嘴上说着,已然一手攥了夏亦若的手,一手伸到她腋下,扯开了那系带。
门外的脚步声愈发的近了,夜玉柔的表情有些狰狞,“你个贱人,动作就不能快些,等死啊!要是本公主死了,绝对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本公主,要不是你怂恿我来找巫月的麻烦,我怎么会……”
夜玉柔说的每一个字,都仿若一柄铁锤,重重的砸在夏亦若的心口。
一下,又一下。
气血翻涌,血腥味弥漫到口腔。
一下,又一下。
将冻成了冰的心,敲碎,散落一地。
“那我怎么办?”夏亦若猛然再次一把推开夜玉柔,匆忙的将那裙带又系上。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来这凌云阁看夜玉柔。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帮夜玉柔去找陈奕彤。
她后悔了,她今日就不该和夜玉柔一起来参加什么皇后的寿宴。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离开风陵渡。
“你怎么办?”夜玉柔面色扭曲的狰狞,压低着沙哑的嗓音咆哮着,“本公主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你想嫁给郭松就嫁,不想,本公主就母妃给你指婚,这临安成的所有公子任你挑选,你还要怎样?你个贱人,快把衣服……”
话未说完,夜玉柔脖颈一痛,人已缓缓软倒。
“你……”
夏亦若撑大眸子看着夜玉柔的身子缓缓软倒,还未看清她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后颈一痛,自己也昏了过去。
就在此时,陈奕彤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夏统领!大皇子!二皇子!就是这里!”
“这里?”门外的大皇子夜玄铭挑眉,“一个人影都没有。”
陈奕彤抿了抿唇,“这个,奕彤也不大清楚,是玉柔公主说巫月姑娘和夏姑娘在这里打起来了,巫月姑娘性情暴戾,根本不将公主放在眼中,公主也是无奈,所以、所以才让奕彤去找夏统领的。”
她找到夏轻歌的时候,他正与大皇子、二皇子不知在商谈什么。
突然间她就又记起,那晚在太尉府的时候,大皇子夜玄铭的眸光也曾多次在巫月身上停留。
反正都是要看热闹,都是要看巫月的笑话,她索性就将三人一起带来了。
夏轻歌的眸光从陈奕彤身上收回,抬腿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当下,男女欢好的气息、血腥味瞬间从房中弥漫而出,三人脸色俱是有些难看。
几乎争相冲了进去。
入目便是一片狼藉。
美人榻上面朝下趴着的一个裸身的男子,身边、地下散乱着碎瓷片。
地下,面朝下躺着一个裸着的女子,起伏的曲线之上满是青紫、红肿的淤痕。
夏轻歌的心瞬间一缩,瞳孔也骤然缩小,再扫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陈奕彤,眸中已是一片毫无遮掩的杀意。
陈奕彤被这杀意逼得踉跄了一步,心,也咚咚狂跳起来。
惊惧的同时,心中却是隐隐有些兴奋,夜玉柔这次,干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巫月完了,就这满目的不堪传扬出去,她不信,夜锦衣还能要她。
大皇子夜玄铭的脸色亦是透着寒气,今日是他母后的千岁寿辰,在这永安宫,在这凌云阁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简直是晦气的不能再晦气!
无论是现在这该死的一男一女,还是算计他们变成这样的人,他,绝都不会放过!
唯一还能保持平静的,也只有二皇子夜玄霖了,“来人,去看看是谁?”
不待夜玄霖的话音落下,夏轻歌已然大步向那地上躺着的女子而去。
巫月,千万不要是你!
千万!
夏轻歌的心,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过。
他弯腰,缓缓的、温柔的抚上那女子的手臂,将她转过……
在看清那面容的那一刻,夏轻歌倏的从地上弹起,一连后退几步,一把从袖袋中摸出素白色的帕子,用力的擦拭起他的手指。
那力道,恨不得即刻就将他自己的手剁掉!
夜玉柔!竟然是夜玉柔。
大皇子夜玄铭眸底浮起一抹淡淡的讥讽,“去请淑妃娘娘!”
有脚步急匆匆离去,几人才将眸光瞥向那背上满是血污、已然被翻转过来的男子。
夜玄铭脸色顿时大变,“太医!快去请太医!”
继而,他如鹰隼一般的眸光扫向阁外聚集的内侍和婢女,“怀远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众内侍、宫婢一个个低眉垂首,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杨公公吩咐他们不准接近凌云阁,他们自然不敢往这边来,若不是看到大皇子几人来了这边,就算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往这边来一步。
见众人这模样,再加上郭松那性子,夜玄铭心中对此事已然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郭松怎么会看上夜玉柔?
就算他看上夜玉柔,那也大可以让太尉大人向皇上开口求情,皇上定然不会拒绝的,怎么就要用这种法子?
不对,下一个瞬间他就又想到,就算郭松想要强了夜玉柔,也不会选择在今天,也不会选择在永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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