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眸望去,只一个圆脸的婢女正跳着脚呻吟,在她脚下是一枚闪闪发光的小金锭。
感受到众人各异的目光,圆脸婢女当下白了脸,手忙脚乱的将金锭捡起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双手捧着向陈奕彤递去,“陈小姐,你掉的……”
话未说完,金锭竟又从她颤抖的手中跌落。
“对不起,奴婢该死!”圆脸婢女愈发惊恐,同手同脚就去捡那金锭,可一抹幽黑的长鞭却比她更快一步将金锭勾起。
之后,金锭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夜锦衣手中。
他垫了垫,如玉的神色凝重了一分,幽深的眸子扫了一眼众人,手掌一翻,任那金锭再次“砰”的落地。
这一次,大皇子夜玄铭更快一步将金锭抢在手中,同样垫了垫,望向夜锦衣道,“王爷察觉出不对了?”
夜锦衣颔首,“分量上倒是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这落地的声音有些古怪。”
夜玄铭颔首,缓缓将握着金锭的手伸出、松开,金锭再次“砰”的落在地上。
“是有些不对。”郭权上前一把将金锭抢过,抬手拔出一旁侍卫腰中佩剑劈向金锭。金锭瞬间一分为二,露出的断面上呈现两种深浅不一的黄色。
几人互视一眼,神色愈发凝重。神情冷峻的大皇子夜玄铭将眸光转向还裹在棉被中瑟瑟发抖的陈奕彤,“陈小姐,这金锭从何而来?”
陈奕彤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看几人神色严峻,而且反复将那金锭摔来摔去,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此时见夜玄铭问她,当即摇头道,“那金锭不是我的,是我在冰库捡的。”
“捡的?”郭权的声音骤然拔高,“陈小姐的意思是说这是太尉府的东西了?这里是冰库,一向有人专门照应,谁会没事来这丢金锭玩?再者今日若非公主开口,本将军也不会让陈小姐独自前来。”
倘若他不是看玉柔公主和陈奕彤神色古怪,又怎会让书琴一切听从她的吩咐?
陈奕彤心一紧,眸光倏的转向巫月,“那也有可能是巫月的,她也进了冰库。”
被突然点名的巫月,当下笑了起来,“陈小姐,莫非你以为你叫王法,想怎样就怎样?刚刚你还说是我将你关进冰库,这会又说冰库中的金锭是我的?你这主意变得也太快了吧?就算你想让我背黑锅,麻烦也选好了一个锅,这两个锅可不能扣一起。”
刚刚还硝烟弥漫的几个人在看到金锭时,突然齐刷刷站到了一条战线上,她又不傻,这金锭的罪过肯定要比她将陈奕彤关进冰库还大?
她怎么可能任由陈奕彤污蔑?
“可明明刚才你也……”
“本王从未赏过她金锭,她的金锭从何而来?莫不是你赏她的?”夜锦衣清浅的声音截断了陈奕彤的话,也将她所有的言辞统统堵了回去。
“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奕彤楚楚可怜的望向夜锦衣。虽然她的确想惩戒巫月,但在她未入锦王府之前,在夜锦衣面前还是要维持她一贯温婉大方的形象。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巫月秋水般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狡黠,落井下石道,“陈小姐,你就说吧,我究竟是将你关冰库了?还是偷了你的金锭?反正我不过一个小小婢女,说什么也没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着,巫月垂下了眸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本王的人,要欺负,也只能有本王来。”夜锦衣的声音响起,仿若秋日清晨的湖水,透着微凉。
众人心中一凛。
巫月心尖儿一颤,可瞬间又想起大理寺夜锦衣将她搂入怀中做戏的场景,心中自嘲一笑,巫月,你就别傻了,这话,夜锦衣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
而陈奕彤刚恢复了几分血色的小脸瞬间惨白一片,一颗心也跌入谷底。
就在她心神俱乱之时,夜玄铭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巫月姑娘放心,”他扫了一眼众人道,“有本皇子在,绝不会让任何人诬陷你。况且,今日你是郭将军请来的贵客,郭将军有责对你的安危负责。”
“巫月姑娘,适才是本将军冒失,”大皇子夜玄铭话音一落,郭权当下冲巫月抱拳道,“还望巫月姑娘大人大量,切莫和本将军这粗人一般计较。”
我去!这情况也太诡异了吧!
前一秒,郭权对她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一刻竟然会给她道歉?而上次在石头巷,郭权差点要了她的小命,也没有如此明确的道歉。
“那就多谢大皇子和郭将军了。”虽不解,但巫月却见好就收的冲两人福了一福。
“陈小姐,”夜玄铭冷峻的目光滑过夜玄泽再次投向陈奕彤,“本皇子再问你一次,这金锭你究竟从何而来?”
伪造金锭,这罪名,足以将某些不安分的人置于死地。
“大皇子,我……”陈奕彤刚一张口,眼泪就吧嗒吧嗒顺着脸颊滚落。
她真是委屈死了。
她不过是想整治一下巫月,顺便讨好一下夜玉柔,谁知先是她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关进冰库冻了个半死,现在又被一群人咄咄逼问金锭的来源。
可天知道,金锭真不是她的,是她碰巧在冰库捡的。
“大皇兄!”被这凝重气氛吓的一直不敢说话的夜玉柔,见陈奕彤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再也按耐不住,冲到夜玄铭身前不满道,“不就一枚金锭吗?就算是奕彤姐姐的又怎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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