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眼前这白花花的蛇羹里就好似浮出了翠巧痛苦的小脸,白怜儿一阵阵干呕,恨不得一口打翻了蛇羹。
“王爷,怜儿实在是……”
“怜儿是不愿领本王的好意吗?”夜锦衣清浅的声音中有了丝不悦。
“不是的,怜儿只……”
“那就都吃了。快些,楚楚还等着你去太尉府。”夜锦衣下了最后通牒。
一碗蛇羹吃完,白怜儿已然脸色煞白如纸,额头满是虚汗。她扶着圆桌缓缓站起,冲夜锦衣福了一福,求救似的望向蓝楚楚,唇却抿得紧紧的。
她生怕一张嘴在肠胃中翻涌的蛇羹就会吐出来。
“表哥,”蓝楚楚起身,目光在夜锦衣和巫月之间打了个转道,“你们慢用,我去送府医去太尉府。”
目送白莲花摇摇晃晃出了竹阁,巫月更是欢快的大快朵颐,顺便还将自己认为不错的美食分享给夜锦衣。
好不容易见夜锦衣放下竹筷,她忙殷勤的将帕子递上,“王爷饱了吗?”
“嗯。”夜锦衣颔首。
“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大理寺了?”她要赶紧去给鬼面人送消息。
“不,回府。”
巫月微怔,“石头巷的案子不用整理记录吗?”
“袁宝会处理的。”
“哦,对了,刘守文不在,狱神庙我要去打扫吧?”
“袁宝会打扫的。”
“那个,我想起来了,我昨日答应楼外楼的牡丹姑娘给她送晚膳。”
“袁宝会送的。”
我去!
词穷的巫月只好使出必杀技,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望向夜锦衣,“哎哟,人、人有三急,我要去茅房。王爷先回吧,我去完茅房就自己回去。”
夜锦衣将眼底的笑意隐去,缓缓起身,“记得早些滚回来。”
“王爷放心,我不会忘了给你暖床的。”
目送夜锦衣下了楼,出了一品居,又上了马车,然后不见了踪影,巫月才长长吐了口气,一溜烟的跑下楼,找了辆马车火急火燎的往大理寺赶去。
夜,渐渐拉开帷幕。
山丘、树林、小路、远近的房屋,全都朦朦胧胧,像是罩上了头纱。四野没有一点亮光,一片沉寂,只有路旁的枝叶在微风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就在这悉悉索索之中,隐隐的有男子的声音响起,“大人,怀远将军真在落霞坡吗?”
“阿七和阿九已带人去搜,一会便知结果。”一个带着鬼面面具的男子低声道。今日夜锦衣逼死郭雨薇已得罪太尉府,只要他杀了郭松,到明日,太尉一定不会放过夜锦衣。
连老天都在帮他,他何愁大事不成?
“大人,那边好像有动静!”起先说话的男子突然指向一处骤然亮起的灯火道。
鬼面人面具下的唇角一点点扬起,“他们找到郭松了。”
“看来巫月没有撒谎。明日要不要属下去做了她?”
“蠢货!她自有太尉府的人收拾!”鬼面人从隐身大树后现身,“我们去助阿七一臂之力。”
话音落,鬼面人的身形已如夜鸟般向亮起灯火的地方掠去。
郭松,今晚必须死。
灯火通明处,两伙人已打的火热。确切说,是阿七和阿九领着的十几号人被两人打的抱头鼠窜。而且很明显,那两人并未尽全力。
那两人脸上俱戴着银质面具,不同的是一位身着红衣、手持玉笛,一位身着白衣,手执长剑。
见鬼面人赶来,阿七和阿九迅速领人撤到他身旁,“大人,是幽冥阁的炎公子和花公子。”
鬼面人轻轻颔首,“炎公子,花公子,莫非两位想要救怀远将军?”
“怀远将军,什么玩意?”一袭白衣的花公子不屑道,“我们只是听闻凌舞山庄的长生果有使人长生不老之效,所以特来向你们讨上几枚。”
“两位说笑了。”纵使旁人不知,但幽冥阁的人必定知道他们凌舞山庄的长生果根本不是什么长生不老之药,而是毒药。
“说笑?”白衣花公子手腕一抖,手中长剑顿时化作一抹流光向鬼面人激射而去。
“大人小心。”阿九脚步一滑挡在鬼面人身前,可那流光却擦着鬼面人直接没入了他身旁一位喽啰的腹部,当下那人栽倒在地。
而长剑又随着那花公子的手一扬回到他手中,“现在,还以为我们是在说笑吗?”
“花公子何必动怒,既然幽冥阁想要长生果,我们给你们几枚就是了。”鬼面人口风一转道。形势比人强,就算他们全加起来,也未必是这两人中一个的对手。
“痛快!”被称作花公子的白衣男子当下笑道,“只是除了长生果,我们还想再要几枚解药,如此才好配着吃。”
配着吃?
一口老血差点没从鬼面人口中喷出,“花公子,这长生果乃长生树所结,从未听闻有什么解药。”
“拿来!”一袭红衣的炎公子突然开口。
“阿七!”
阿七忙从袖袋中摸出一个锦盒,抛向炎公子,“我们只带了三枚,倘若幽冥阁想要更多,欢迎来我们凌舞山庄做客。”
“长生果既然你们已拿到,不知可否就此离去?”鬼面人忍气吞声道。今晚他一定要杀掉郭松,此事不宜再横生枝节。
“没有解药,这玩意我怎么吃着玩?你们这不是玩我吗?”花公子瞥了眼炎公子手中的锦盒,声音十分不悦道。
“两位不要太过分!”阿七看不下去了。
“过分怎么了,我们就过分了,怎么了?有本事咬我们啊?”花公子故意挑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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