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衣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巫月,就在巫月以为他要拒绝时,他竟长腿一抬,风姿卓绝的走了。
“王……”王字冲到嘴边,又被巫月咬住。不能向夜锦衣要工钱,不然到时他追问她要银子做什么她就没法回答了。
可没有银子,她又如何配钥匙?
来回踱步走了两趟,巫月眼眸倏的一亮,玉佩!夜锦衣的玉佩还在她身上。她可以先当掉玉佩,拿银子配了钥匙,等鬼面人给她银子后,再将夜锦衣的玉佩赎回来。
完美!
主意一定,巫月当下雀跃着出了左厅,往府门外而去。
夜幕,遮天盖地的落下来,拥抱了整个临安城,也拥抱着城西石头巷一户人家屋顶上的、一个瘦小的身影。
巫月秉着呼吸,将青灰色的瓦片掀开一条缝,将眼睛凑到那缝隙上向下看去。
屋内的地方并不大,甚至还没有夜锦衣寝殿的那个浴池一半大,陈设也非常简单,一大一小两张床、两个枣木柜子,一张梨木桌子、三把椅子。
此刻,靠墙的小床上正睡着一个四五岁年纪的孩子,正中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桌旁坐着一位仪表端庄、举止文雅的男子,正翻动着一本书卷。
他对面是一位文静秀气的女子,正就着针线箩缝一件石青色的小褂。
这一男一女默默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偶尔抬眸四目交汇时会心一笑,便有一种难以名说的情愫在两人之间默默流淌。
这情形,怎么看也怎么像是和谐、温馨的一家三口。
倘若不是巫月早已向周边人打听清楚,还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良久,房中的女子把线凑到唇边咬断,看向一旁沉浸在书卷中的男子道,“相公,明日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男子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望向收拾针线的女子有些愧疚道,“是,娘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相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男子起身扶着女子起身道,“娘子,时间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嗯。”女子轻轻点头。
趴在屋顶偷窥的巫月瞬间眼眸撑大,一会是不是会有限制级动作出现,那她究竟是看呢,还是看呢,还是看呢?
就在她撑大的眼眸中,男子的长袍,女子的衣衫便从垂着白色纱幔的大床上丢下。
轰隆隆……
骤然间的一声炸响将眸子晶亮、心情激动的巫月惊醒,她抬眸一看,黑压压的整片天空都好似都要压了下来。
我去,不会是要下雨吧?
“相公,”屋中的两人显然也听到了这声炸雷,女子的身影隐隐坐起,“院子里还晾着两件衣服,我去收回来。”
“娘子,还是我去吧。”男子按着女子的肩让她坐下,一双赤脚从床幔后伸了出来。
屋顶上的巫月忙小心翼翼的将掀起的青灰色瓦片盖好,一点点向屋脊挪去,才走了两步,不知怎的就踢到一块小石子。
石子当即丁零当啷的沿着屋顶滚落下去。
“谁?”男子的呵斥声与急匆匆向外奔的脚步声当下响起。
“喵……”巫月急中生智学了一声猫叫。
“是猫吧?”说话间,女子也披了件外裙起身。
“不应该,自从后院王二叔养了一条大狗之后,这一片都没有……”
“啊……”
“汪汪汪!汪汪汪!”
男子的话音未落,女子的尖叫声,狗叫声同时响起。
刚顺着梯子往下爬了两阶的巫月,当下又沿着梯子冲回了屋顶,蹲在屋檐处看着后墙头冲她狂吠不停的大狗,头一阵阵发昏。
这狗难道是成了精?她刚才从这院子顺着梯子爬上屋顶的时候,它连个屁都不放,现在她要下去了,竟给她来了个瓮中捉鳖。
正腹诽着,一道闪电如锋利的匕首般骤然划破了浑然一块的黑。紧跟着,又是轰隆隆的一声惊雷。
“有人!刘家娘子,你家屋顶有人!”一个洪亮的老者的声音伴随着“哗”的一声倾盆而下的大雨响起。
“来人啊,抓小偷!”
我去!被当做小偷的巫月一脸幽怨的蹲在屋顶。
她不过是想暗中来石头巷刘严正养外室的地方探一探究竟,希望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发现。而眼下,她果然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不但被一条狗堵在屋顶,还要被倾盆而下的大雨浇成落汤鸡。
眼看那老汉一步抢到屋背后,将她搭在那里的梯子推到,巫月又望了眼仰着头冲她得意的“汪汪汪”大叫的狗,转身,猫腰又爬到了屋脊上,后边下不去,她就从前边溜。
大雨如瓢泼般噼里啪啦砸下,砸在屋顶青灰色的瓦片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被暴雨拍的东摇西晃的巫月龇牙咧嘴的、小心翼翼的踩着青灰色瓦片往前檐处挪,她可不想重蹈覆辙,从这屋顶滑下去。
好不容易挪到屋角处,刘严正家的院门突然传来了叩门声,“刘家娘子!刘家娘子!”
刘严正披着外袍刚将院门拉开一条缝,一条大狗“汪汪汪”的狂叫着就冲了进来,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得意的冲屋角处蹲着的巫月一阵狂吠。
我去!
巫月暗恼,顺手从脚边摸了块石子就朝狗砸去。
“轰隆隆……”滚滚的惊雷连绵响起,仿若是在巫月头顶炸开。
手中的石子还未丢出去,巫月就忙捂耳朵,步骤一乱,身形一个不稳,一屁股跌坐到屋顶上,继而又向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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