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雪颇为不好意思地重新带上手套, 作势要给杜羡剥几只补上, 被杜羡阻止。
杜羡晕头转向, 耳边回荡着江行雪讲的那些话,而江行雪不给他过多缓冲的机会, 接着问:“怎么出神,在偷偷琢磨什么,想谁呢?”
“想你。”杜羡僵硬地回答。
江行雪道:“多想想。”
杜羡无言地垂下眼, 问:“还吃不吃夜宵了?”
“不吃了吧, 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江行雪说。
杜羡站了起来,心不在焉地走了几步,再同手同脚地回来,要把自己忘掉的外套给拿上, 江行雪比他快了一步,抢先把那条衣服抱在怀里,然后递给他。
气氛凝固了几秒钟, 杜羡抿了下嘴角,倾身去抽了一张纸巾,把江行雪嘴角的汤汁给擦干净,接着穿上自己的外套。
江行雪道:“那团废纸上画的是你。”
“怎么成了废纸。”杜羡疑惑。
“萧俞说我遮遮掩掩, 肯定画的是梦中情人,被他说中了, 于是我很苦恼。”
杜羡现在比他更苦恼:“好突然。”
“是哦。”江行雪点点头, “但不受控制, 我有什么办法,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想让你身边有别人了。”
杜羡笑了笑,道:“哪有别人。”
“和我一起共享你置顶的好多人,论发小,论朋友,论同学,我都不是你身边的独一份。”江行雪说。
杜羡走在他前面,大概有半步的距离,他忽的停下来,紧张过度的江行雪就直直地撞上他的脊背。
江行雪摇摇晃晃地稳住身形,想要追着倾诉许多,讲他这段时间围绕着杜羡产生的各种心事,说他愿意为杜羡付出许多努力,简直是千言万语。
他慌乱地组织语言,害怕流露出的诚意不够,被对方当成冲动与肤浅。
在充斥着烟火气息的市区一角,他刚鼓足勇气要与杜羡对视,视线相撞的那一霎那,便听到杜羡回答他:“那今晚起是男朋友,绝对独一份。”
·
司机早早地等候在外,江怀菱看了眼时间,还能让江行雪再睡半个小时,破天荒的是不等她去喊人起床,她那爱睡懒觉的小儿子踩着七点钟的闹铃下了楼,并且精神抖擞。
“妈妈早上好!”江行雪背着画板,朝她挥手。
她纳闷地望向窗外,太阳明明没有打西边出来。
江行雪小跑着要坐车去画室补习,绕过客厅的同时还转了个圈,这让江怀菱怀疑他背着自己中了彩票。
“你今天干什么?”江怀菱随后也上了车,问。
江行雪仿佛背了《家长最爱的十句话》:“好好上课,回家写完周末作业,再做一套自测卷。晚上吃好菠菜配饭,围着小区夜跑两圈,增强身体素质,最后十点半准时睡觉。”
江怀菱乍一听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再转念想想,这是好事,但愿江行雪这种积极向上的热情可以保持三天。
出乎她意料的是,岂止保持了三天,三周后江行雪依旧如此懂事,大有借此机会养成良好习惯的架势。
某天去给江行雪送水果,看到他在一丝不苟地写着作业,江怀菱忍不住开心:“怎么变得那么听话?”
江行雪道:“我要考T大。”
T大是所名校,大家自然都想考,江怀菱听完以后不做多想,认为他提前明确了高考目标,是件好事。
江行雪在学校也是同样,这些举动搁在萧俞眼里,惹得萧俞频频摇头——被震惊的。
“我知道为什么别人要说谈恋爱影响成绩了。”萧俞道,“我身边就有一个活蹦乱跳的例子,本来就位于五十三名,月考进步五十一名,上次的年级第二听了都得哭。”
上次的年级第二、代江行雪跑了一千米的班长回过头来,附和:“我的确迎风流泪了,为什么有人学业感情双丰收,我又掉排名又单身。”
这回江行雪具体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杜羡要考T大,我不能拖后腿,不然得是多少年的异地恋啊。”
萧俞道:“我看你恨不能跳级,高三教学楼和这儿也离得挺远的,四舍五入算是异地吧?”
“没事,反正现在高中是走读,我一开窗户就能看到他。”江行雪说。
萧俞:“……”
“岂不是他长腿一跨就能到你房里去。”班长噫了一声。
江行雪道:“撑着窗沿还能接个吻呢,但他不跨,也不撑。”
“噫,那你多吃点钙片,争取也能一米八。”萧俞也跟着发出这种语调。
被萧俞误打误撞戳中伤心事,江行雪的身高停留在一米七六很久了,十有八九无法拥有一米八的长腿。
他道:“我可以光明正大去他家敲门啊,跨什么跨,不要做危险动作!”
“散了吧,上门也是问作业题。”萧俞靠在座位上,翻了一页小说书。
被萧俞再次戳中,江行雪噎了下,转而握住笔,嘴硬说:“谢谢关心,过于忙碌的学习让我们没法顾及其他。”
“亲过嘴吗?”萧俞提问。
江行雪:“……”
有些时候,他希望萧俞少说点话。在心中默默地猛叹一口气,他道:“亲嘴也包括在其他里面。”
“牵过手吗?”
江行雪严肃指出:“这是什么问题?你在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杜羡?”
萧俞道:“我看杜羡不太行。”
“我说他行,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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