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底都是父亲的妻妾，您是当家主母，总要有王妃的气度，这样小家子气父亲只怕不喜，更不愿过来了。”
莫醇亦只能试着用曾经电视上的话开导李氏，好在不是没有用处，李氏到底收敛了些开始认真梳洗，在莫醇亦的陪同下到堂厅里坐下。
不过还是使了些小性子，从不喜人站在面前看她用膳，今日点名了让柳姨娘伺候用早膳。
看着柳姨娘低眉顺目伺候的妥妥帖帖，李氏心里这才又平衡了一点。
只要不似张氏当初那样一朝得宠便不知天高地厚，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陪着李氏用完早膳，莫醇亦亲自替李氏斟茶，李氏瞟了眼柳姨娘，柳姨娘很有眼色的从莫醇亦手上接过茶杯，可能是茶水太烫两人接手的时候，茶水淹出来洒到莫醇亦的手上。
“呀！”
莫醇亦本能的叫了一声，柳姨娘放下茶杯径直跪到地上：
“王妃、郡主息怒，婢妾该死。”
水心赶紧上前用冷水帕子替莫醇亦敷上，莫醇亦连声说着没关系。李氏见着莫醇亦的手红了一大片，顿时怒目瞪着柳姨娘：
“柳氏可是对我的安排不满？”
“婢妾不敢，婢妾愿受王妃处罚。”
柳姨娘诚惶诚恐，朝王妃不断磕头。
“王妃息怒，昨夜王爷在我们姨娘房里直到深夜才歇下，姨娘也是伺候王爷太过辛苦，还望王妃体恤，饶了我们姨娘。”
柳姨娘身边的侍婢站出来替柳姨娘说话，莫醇亦倒是对这个侍婢高看了一眼，是个忠心的呀。
印象中，这个侍婢应该也是当初跟柳姨娘一起进府，叫红梅来着。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退下。”
柳姨娘哪里敢抬头，连忙低声训斥道。
李氏原也没想借题发挥的意思，但听得这侍婢的话后更是火冒三丈。
哼，好一个伺候王爷太过辛苦，这是在威胁她吗？
“呵呵，是么。我竟还不知道呢，待王爷下朝回来我可要好好说说。这身子不比年轻时候，可要悠着点儿。”
柳姨娘当然听出不对，头磕的愈发快了。连声说着她知错了，请王妃责罚。
没几下子那额头就红了一大片，见她这样，李氏再不满也不好再发作，只是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婢女倒是忠心，既然如此那就待主受过吧。来呀，掌嘴三十。”
李氏话音刚落，就有两个粗壮婆子进来，一左一右拖着红梅出去。
随即外头传来她杀猪一般的叫声，也就两句的功夫再没听到。
莫醇亦挥了挥手让水心退下，手上还有断断续续的痛感，但她却是认真的看着柳姨娘。
这柳氏的心倒也够狠的，贴身婢女受罚，竟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看来柳姨娘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想起她还委身同丁姨娘一起住一个院子，这般忍性，比起张姨娘，柳姨娘才是真的高人了。
且随她去，只要不威胁到李氏，莫醇亦才不愿多管恒亲王房里的事。
三十巴掌很快打完，李氏出了口气，这才让柳姨娘起来。
又向莫醇亦询问道要不要叫府医过来，莫醇亦失笑，伸手给李氏看，不过是皮肤有些发红倒也没什么紧要的。
确定莫醇亦没事，李氏发话让众人都散了。
一直紧张不已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丁姨娘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柳姨娘悄然退出去，观棋观琴姐妹是眼观鼻鼻观心，一直将自己当成透明的存在。
至于莫观画，则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只暗道了声可惜，这柳姨娘也是个不中用的，连给人添堵都不成事。
“母亲，我们也先行退下。您若无事可让李嬷嬷陪着您去园子转转，今日我院子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恐怕没时间给您晚上请安。”
“行，你去吧，我这边不用担心。六月初长公主要举办荷花宴，今日管事要送花样过来，到时候给你们姐妹都要准备上几身漂亮衣裳。”
“你抽空过来一趟，好选选料子。”
莫醇亦敷衍了两句，也从桌上退了下来。她一走，其他几位小姐自然也跟着离开。
莫观画听李氏这么说，心里当下另有了计较。
回到玲珑阁，她便让一个洒扫的丫鬟去琉璃苑盯着，只要莫醇亦出门立刻回来通知。
然后自己又开始翻箱倒柜，将张姨娘这些年的私藏全都摸出来。
张姨娘得宠的日子不短，恒亲王赏了她不少的金银首饰，现在自然是全都归了莫观画。
莫观画好好整理了一番，擎等着荷花宴那日崭露头角。
话说这长公主每年都会举办荷花宴，说是赏花其实也不过是场大型的相亲会。
到了那日，定京城所有名门贵族的小姐公子们都会收到邀请，有哪家相对眼的，过后两家就开始议亲。
自从寡居多年，长公主最是喜欢做这保媒拉纤的事儿，在宴会上也会安排些才艺表演之类的。
莫观画向来自诩才女，除了女红自问样样都比莫醇亦强，只是老天不长眼，没给了她嫡女名分，所以心中计较这次定是要拔得头筹拿了头奖才行。
“小姐何必这么紧张，咱们王府也就大小姐及笄了，便是说亲也得先紧着她，您总是要等上一年才行的。”
一旁的紫鹃却是忍不住说道。
自张姨娘死后，莫观画这些时日总叫人觉得怪怪的，一点儿没了章法、喜怒无常不说还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想起从张氏出殡那日到现在她都没哭过，不知这莫观画心里是怎么想的。
紫鹃担心主子忍不住提醒她，莫观画听后却是有些颓败的坐到塌上：
“姨娘没了，以后就只能靠我自己在这偌大的王府后院讨生活，今日你也看到了，王妃一家独大，现在的莫醇亦又强硬的不得了。我真怕以后的日子难熬。既然没人为我筹谋，万一以后给我许上个什么商贾之家的，我上哪儿哭去。”
紫鹃沉默，莫观画说的有道理，若真是那样她自然跟着也难过。
自己不过只比莫观画大上两岁，日后肯定是要做通房的，官宦人家规矩多，想要抬了姨娘也也容易，可若真是那商贾之家只怕难了。
“对了，紫鹃。你随我去厨房，今日我要亲自下厨给父亲炖汤，等下亲自给他送去。”
莫观画收起所有的金银首饰，带着紫鹃往厨房去。
再说莫醇亦回到琉璃苑，院里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很快到院子里站好，莫醇亦对此很是满意。
水心给莫醇亦拿了凳子坐到廊下，莫醇亦清清嗓子开始她的训话。
“从前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都是院子里的老人，对琉璃苑都很熟悉，我也是用着习惯了的。”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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