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课长正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面带着一种享受着这终于回归的平静的表情。
“啊,原来是您啊。”课长一面用牙签剔着牙,一面用倦怠的眼神看着修二。桌上放着炸虾大碗盖饭的空碗。
“怎么样,调查有进展吗?”修二仗着自己是发现人的特权,毫不客气地问道。
“没有,还是在五里雾中啊。”倦怠的不止是那眼神,课长连说话都昏昏欲睡似的。
“那可真麻烦了。”
“这是本警署筹建以来最大的案件。在两人接连遇害之后,您的一个同伴也被杀了。我们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不知为何,搜查课长的警惕心似乎变弱了,对修二说了实话。
“是啊,连我也没有想到,曾和我在一起的千塚先生居然也被杀害。我因为实在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就没有返回东京,而是住在了这边。”
“我们这边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平常这里什么案子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每天都是优哉游哉的。如今偏偏有这种大案发生在这地界上,真不知倒了什么霉。”
“刑警们都在奋战吧?”
“是啊,全都出动了。我们还请了县警署那边来支援。眼下正拼命地走访调查呢。出了这样的案子,除了走访调查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警方认为,无论花房行长还是胜又司机都是在别的地方被杀后抛尸在真鹤岬断崖上的,所以正在拼命寻找第一现场。如此说来,千塚是否真的是在国道沿线的酸橙摊里被杀也无法肯定了。第一现场可能也在别处。
修二知道从搜查课长那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就把话题转到了玉野文雄。
“那么,普陀洛教团本部的玉野先生来过这里没有?他也是在船上发现花房行长和胜又的尸体的人之一。”
“就是在真鹤站跟你们二人分别的那位吧?”
修二从搜查课长漫不经心的回答中已明白,警察根本就没注意玉野。
“没错。事实上,我刚才给教团本部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对方却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此我就想,他有没有可能到这边来了呢?”
“没,没有来过。”课长漫不经心地答道,完全一副这种男人与我们没何干的口气。
“是吗?”尽管修二有些失落,可他还是重新振作起来问道,“从那以后,警署这边就没有把玉野先生叫来问问情况吗?”
“情况?啊,目前没有这种必要。发现时的始末当时都已经问过了,也没有必要再问了。”
在千塚的案子上,课长根本就没有把玉野文雄考虑进去。对玉野感兴趣的只有西东而已。
说起这西东刑警,他是不是真的直接回了东京呢?修二忽然又在心底猜疑起来。
“多有打搅。我或许还会过来拜访的。”
“您打算在这儿久留吗?”搜查课长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修二。
“我的熟人就这样接连被杀,我也无心回东京了。哪怕是闲待着泡在澡盆里,我也宁愿待在这里,直到调查有眉目。”
对于他的这句“直到调查有眉目”,搜查课长似乎十分不快。
修二离开警署后,打车径直去了普陀洛教团本部。他心神不定,无论如何也想了解一下玉野文雄的情况。
不知不觉间他已来到寺院正门前。下了出租车,修二走进正门,踏着白色的碎石子朝宗务局的建筑走去。里面的情况他大体上都熟悉了。
修二告诉入口处穿着竖领衣服的传达人员,说要面见西村先生,然后递出了名片。自己是教团委托画壁画的画家,对方不会硬赶自己出来。
五分钟后,他终于被带进了迎客馆。跟当时与玉野会面的地点一样。
在椅子上坐了十来分钟后,一名男子从入口出现。男子四十岁上下,四方脸,矮个儿。他自称是西村,与修二面对面坐下来。
“之前打电话打搅您了。”修二低头致歉道。
“没事,也没帮上您什么忙。”名叫西村的男子说道,脸上带着不欢迎的表情。他有一种长期在本部工作的宗教人独特的风貌,而不像玉野那样是中途混进去的。
修二追问玉野的下落:“玉野先生是什么时候外出的?”
“事实上,他从前天晚上就不见了。”
“前天?这么说,是因为这边的工作关系?”
“也不一定。”
“那就是说,是私事了?”
“啊,算是吧。”
“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不清楚。我也在等他的联络呢。”
“玉野先生住在这本部里吗?”
“是的,这院子的后面有干部宿舍,干部们就住在那里。当然,家在附近的就不一定了。”
“玉野先生以前不是这里的人吧?我想,他大概是中途加入的吧?”
“是的。事实上,是由于某方面的推荐。”
“您所说的某方面指的是光和银行吧?我知道,玉野先生以前曾为光和银行工作。”
“这些我就不清楚了。总之,我听说是有某方面的推荐。”
“请恕我问一件无聊的事,玉野先生的太太也和他一起住在这儿的宿舍里吗?”
“他是单身。”
“哎?我听说他有太太啊……就没有年轻女性前来造访过他吗?”
“您说的是他的妹妹吗?”
“妹妹……”
“她倒是会经常来玉野先生的宿舍,为他哥哥整理一下房间啦,洗一洗积攒的衣服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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