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是鸿医馆的张老板,魏叔玉不由皱起眉头。
哄骗那群医生到各个庄户免费行医这件事本来就是魏叔玉不满这群人的争名夺利,完全是一时兴起想要折腾折腾他们,之所以牵扯到张老板也完全是自己心里阴暗面作祟的算计,此时有了旱灾的预警,魏叔玉哪还有闲情逸致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对于这个自作聪明加自作多情的张老板的到来自然有些不耐。
“能撵走么?”
“等一早上了。”小梅认真的回答道:“不过侯爷要是找大牛的话估计……”
“去去去。”
笑话,指望大牛那个黑社会分子来撵人,还真当魏家是黑恶势力的巢穴了。
魏叔玉不耐烦的打发走小梅,处于礼貌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去见见这张老板。
回屋换了身衣服,告诉玉珠一会有事说,便去了正堂。
张老板正端坐在椅子上,依旧那副大腹便便的摸样,即使四周没人耶一如既往的保持惯性一般的笑容,形容起来便是市侩,这让魏叔玉不由有些怀疑,这个医生世家出生的家伙到底是自我归属于医生还是商人,若是前者自然理应道貌岸然一些,而后者自然而然更卑躬屈膝,或者说,是两种不同阶层身份的怪胎?
医生不像医生,商人又不像个商人。
总之,魏叔玉是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好印象,尤其是发现人参不到百年年份之后……
“魏公子,您可回来了。”
见张老板起身行礼,魏叔玉挤出笑容摆了摆手,兀自坐下。
因为没什么好印象,又受旱情困扰,魏叔玉显得不耐烦,直奔主题道:“张老板今天登门所为何事?”
张老板一愣,然后心里琢磨这魏家公子肯定心情不好,于是他也开门见山的拿出礼品。
收礼魏叔玉倒是喜欢,但是也分个时候,比如帮忙办事的,表达谢意的,节庆的,这些魏叔玉总来者不拒,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有门路的话,就是卖官也能干,但是这都是你来我往大家欢喜性质,如果说是没来由礼,那就要小心谨慎了,虽然自己没有半点官职谈不上贪污,可就怕拿人手短,得问清楚啊。
想到这魏叔玉不急接,敲击着一侧的桌面道:“张老板这是……”
张老板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有劳魏家公子给的那份差事。”
魏叔玉笑容玩味,“可不对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张老板可已经谢过,这也没再谢一遍的道理啊?”
嘴上这么说,心里想骂娘,虽然自己仁慈的原谅了张老板的不诚实,并且接受了那人参不到百年的事实,但是收了礼就是收了礼,依这张老板的市侩自然没有再送的理由,这次来魏家,这家伙八成别有目的,可他却还想绕来绕去,自己这还有大事要跟玉珠商量,哪能容得下跟个大腹便便的死胖子玩什么游戏。
张老板似乎看出了魏叔玉的不满,赶紧道:“魏公子误会了,这谢您是其一,这其二嘛……”
魏叔玉笑容卸下,“还是直说吧。”
张老板等的就是这话,连忙道:“这其二是想摆脱魏公子下令,让那些医生到庄户行医时用在下的药材。”
看着张老板眼神里的期待,魏叔玉隐隐生怒。
这张老板还真是贪得无厌,以为魏叔玉给他个评选的差事能得到好处也就罢了,居然在这药材上也打主意,不用想也知道这厮打什么主意,三十个医生虽不多,但一人一个庄户也几千人,若是免费行医庄户肯定欢迎,只不过药材不可能让医生们倒贴,张老板这时候打了比赛规则的幌子去买药材,自然有得赚。
如果是这样,依靠着张老板的商人头脑,从中哄抬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要是以前也就罢了,可现在魏叔玉已经知道旱情的蔓延,心里虽不至于为全天下苍生担心,只想着自己庄子上的庄户,但是对即将面临灾难的庄户或多或少有些同情,这种心情下发生这种事,魏叔玉又怎么能纵容,又怎么能不怒?
想到这,魏叔玉道:“张老板的意思是由你一家提供药材,作为比赛的一个小小规则?”
张老板局促的搓着手,“是是,魏公子觉得如何?”
魏叔玉压制住怒气,仔细一想,笑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张老板确定要如此做?”
张老板闻言一愣,“此话怎讲?”
魏叔玉笑道:“这时候医生们都在免费治疗,惟独你鸿医馆大咧咧的跑去卖药,这多不好看啊?”看了眼一脸狐疑的张老板,笑道:“行善是好事,尤其是吃这碗饭的,你鸿医馆在长安小有名气,但毕竟只是名气谈不上声望,这一次三四号医者到各庄户行善,到时自然成为没谈,就算回来之时多数人都拿不到老神仙亲手写下的医书,但是行善的名声出去了,声望自然高了一大节,你鸿医馆,难道愿意落了下风?”
张老板似乎有所悟,双眼灼灼,语气局促,“您是说,鸿医馆也应该借着这次的事在民间提高声望?”
利益有时不只是指金银钱财,还可能是更为巨大却暂时看不到的好处,这个道理张老板很清楚。
魏叔玉点头,“是这个理。”
张老板闻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已经瞬间相通了,于是道:“那鸿医馆应该按成本价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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