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热闹，真热情，我喜欢这里。”
在他身后几名侍者面面相觑。
虽然色型和衬衫领带同原搭稍有不调，暴发户专用的品牌严重侮辱老钱家族的品味，但是布鲁斯•韦恩有着能够驾驭一切奇装异服的英俊气质。
还没走出两步，两名素不相识的礼服美人一左一右凑上来挽住了他的手。
她们的身材和脸蛋还够不上封面女郎的级别，但冰山俱乐部免费打扮一番后也光彩照人，秀色可餐，也许她们之前只是个普通的office lady或者养老院护工，but who cares？
现在不分种族，不分相貌的男男女女聚集在赌场大厅，穿着似模似样的称身礼服一起狂欢。气氛已趋高/潮，就等一个引爆。
布鲁斯•韦恩的到来就是那个契机。
“Music！”
他的脚刚跨过大门的那条界限，震耳欲聋的乐声就从四周的音响激射而出。比乐声更吵闹的是人群爆炸般的欢呼。
摆放得七歪八扭故意引人迂回的那些赌博机间，见缝插针摆着几座山一样的香槟塔。人们踩在图案眼花撩换，公牛眼前的红布一般鼓动赌客全身血液上头的地毯上，像世界杯决赛现场一样为赌厅中央缓缓升起的舞台而疯狂。
那张王子的休憩椅上坐着的是人人都认识的冰山赌场的现任老板，布鲁斯•韦恩莫名复活的第二位养子。他怀着矜持羞涩的笑容向众人举杯，肩膀上坐着一只小企鹅，看上去纯洁又天真，不愧为“最隐秘最受保护”的传言。大概第二天，那些关于布鲁斯•韦恩第二位养子街头出身，野性难驯，举止粗鲁不好意思见人的恶意揣测就将就地消失。
那位常伴他身边不离左右的英俊保镖也穿着侍者制服站在他旁侧，高举手中的鸡尾酒杯代他致辞。
“——敬我们慷慨的杰森•彼得•托德先生！”
人群欢呼：“敬托德先生！”
“——敬金钱、敬好运！”
人群尖叫：“敬金钱！”“敬好运！”
“——最后，让我们敬哥谭。”
人群疯狂：“哥谭万岁！美利坚万岁！”
他们举起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不需要秩序，不需要引导。上到老钱名流，下到街头野汉，美国人天生的派对血液指引着他们怎么做。
两队穿着红蓝白三色羽毛舞裙的金发女郎从舞台两边烟雾中现身，大裙摆下若隐若无的长腿随着乐点交替踏地。接着是两队敞露着性感胸膛的西班牙舞男和大胸甜心。
他们旋转跳跃，落入人群，拉起身边的客人就是一个深吻或360度旋圈，惊呼和嬉笑都是赋予他们的掌声。
灯光陡然打暗了两个亮度，赌博机的标识荧光闪烁，赌桌前的灯光氤氲，像鮟鱇鱼的灯笼般吸引渴慕一掷千金快感和一夜暴富的人们。
没有人在意身边的人是谁，没有人记得今天的加班和近在一墙之隔的土地上的庸扰。他们只想狂欢、狂欢、狂欢。
布鲁斯夹在一群发了疯的人当中艰难逆流而上。
有时一个疑惑会一闪而过：不在小丑笑气和恐惧毒气的作用下，哥谭竟好似也如此疯狂，或者说所有人类的精神性都是如此？
谁让自己不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
他经过提着裙摆毫不介意底下风光，穿着一只高跟鞋踏在老虎机上的女人。电火花四溅的按钮下跪着一个浑圆矮胖的男人正在向她求婚，而她在考虑是否答应。
他经过躺在数名女性躺成一个圆圈，自愿用礼服长摆连接铺成的华带上往头顶倒酒，衣冠楚楚的老年绅士。
他经过一次黑杰克赢回十倍筹码，转眼全部输光蹲在地上哭的男人。
他经过自觉再没机会翻盘，去吧台撒光筹码点遍美食，吃一盆，倒一盆的人。
他经过V字领里塞满钞票的男人和裙摆里落满筹码的女人。
他还经过看也不看手上花花绿绿的小圆盘，就将它们全部扔掉，哈哈大笑抱着旁边的陌生人就起舞的人。
喷枪射出无数鸡毛，穹顶的机关不停洒下金粉和彩带，它们干扰不了蝙蝠侠的视野，但周围的一切却不可回避地从他的五感钻入。
原本在他身边两侧挽着布鲁斯胳膊的两名女郎不知何时在他挤过人群的过程中脱手，而他竟少见地没能注意到这件事。
那就这样吧。
反正没人知道哥谭宝贝也在人群中，所以他可以是布鲁斯，也可以是蝙蝠侠。
杰森身边的保镖不知去了何处，他的孩子正孤身一人端坐在舞台中央，灯光之下的椅子上。有人笑着向他抛洒鲜花彩带他会接住，众人将他遗忘时他也无所谓。
他仍然怀着那种微羞的，纯洁的微笑，乖巧甜蜜一如他是罗宾时坐在布鲁斯身边的模样。
恍惚的一瞬间，布鲁斯记忆中的那个时光似乎又回来了。
然后注意到他的视线，杰森回过头，遥遥向他举杯。
介于少年与青年中间的男孩嘴角的笑意仍然甜蜜，熊熊燃烧的眼神和旁观着大厅内的景象时面上偶尔闪过的事不关己的冷光，都远比照片和录像更鲜活生动。却也更加危险。
不知不觉停下脚步的布鲁斯忽然注意到围绕在舞台周围的一圈浅浅水池。
他抬头去看。
他的孩子又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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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和简介连起来是句歌词
这章没写完，明天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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