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寓管理员老拉吉尔和楼上的邻居斯坦顿太太。士郎藏在厨房地砖下的那把手/枪没装消音/器,刚刚的枪击声简直可以说是响彻全楼。
士郎提起嗓子喊道:“没事,刚刚是微波炉爆炸了。”
门外的两个人沉默了一瞬,斯坦顿太太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埃米亚先生,你把什么放进微波炉里了?鸡蛋可不能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啊。”
然后他听到了老拉吉尔虽然竭力压低但依旧很清晰的声音:“……天哪瑞贝卡你别说了,埃米亚会把微波炉炸了?打死我也不信。他是不是被什么人劫持了在跟我们对暗号?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报警……”
士郎嘴角一抽:“我的一个朋友来我家做客,他把两颗葡萄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
门外又传来一阵可疑的沉默。
拉吉尔:“……这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两颗葡萄?瑞贝卡,说说,说说,为什么热两颗葡萄微波炉就会爆炸?”
斯坦顿太太没理他,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轻飘飘的口气问道:“……希洛,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啊?”
士郎低头看了一眼杰森,他已经快笑抽过去了。尽管他快被缠成了一只秃头木乃伊,但仍然足以用风中凌乱的姿势表达自己惊天动地的幸灾乐祸。
……哦。我惨遭风评被害都是因为谁啊。
士郎冷飕飕地说:“别笑了。等会要是真有警察上门,我就先把你供出去,你那件罗宾制服还在阳台上晾着呢。”
杰森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你怎么就敢把罗宾制服晾在阳台上?!
仿佛接收到了他的眼神,士郎说:“没关系,对面那家夫妻阳台上还挂着蝙蝠侠和超人的制服呢,外面看上去只会以为是cosplay什么的。”
“………………”
不是,刚刚那句话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事情发展到这里,两个人似乎也都察觉了事实好像跟自己想的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杰森看着士郎定定地注视自己,欲言又止,不禁提起了全部警惕,脑子飞速转动,已经编好了数套针对不同问题的策略。然而最终对方却什么都有没问,起身从厨房里把已经凉掉的那碗粥端过来,覆上保鲜膜,放进微波炉里重新加热。
“要是味道变差了那都是你自己的责任。”红发青年似乎很不满地说:“等下我还要把这个微波炉弄坏再扔掉,早知道就买个二手的了。”
他在杰森面前看得到的地方先放在嘴边自己喝了一口:“温度正好。你自己来还是我喂你?”
红发青年右手托着碗,拿着勺子的左手停在半空。
杰森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动也不动。
但士郎也没有收回手,他们像是在比赛“一二三木头人”一样不甘示弱地瞪着彼此,仿佛谁先动就输了似的。
大概过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等到粥差不多又要放凉了,士郎正打算收回手,再放回炉子上热一下,杰森叼住了他手上的勺子。
他像是一只很委屈又很凶狠的猫,非常想要咬人又不得不低头,冰川蓝色的眼睛冰一样锐利又带着一些雨后的湿润。
士郎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对方像是僵住了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士郎随即收回手。他们又对视了一眼,决定同时装作刚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士郎看着杰森喝完整碗粥,又剥了一个鸡蛋给他,然后离开去厨房刷碗。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重新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想了想,士郎还是解开了一半的绷带,至少保证他能自己走路。
……
粥很好喝,但他其实没记住具体是什么味道。
胃部得到了食物的填充变得暖洋洋的,淀粉类食物的摄入使得大脑不由自主地陷入困倦,紧绷的神经尽管只放松了一半,但已经足够把他体力见底的他拖入梦乡。
杰森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半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睡到了傍晚,发现只是被解开了一半的行动束缚,倒也没有十分生气。再度睡了一觉以后仿佛大脑都清空了很多,他举着两只棒槌一样的手慢悠悠地跳下床,用牙齿飞速咬开了几段纱布。一边咬他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手间,路过客厅的时候正听见那位貌似混血亚裔的屋主正在跟另一个陌生人的对话,他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那竟然真的是一位警察。
这位警官操着一口有着浓重毛味的美式英语,每说一句话屋主要请他重复三遍才能听懂——说实话,听了几句以后,杰森还挺理解他的。好在说到后来他们干脆一齐切换成了俄语,交流立刻就变得顺畅许多。
正巧杰森也会说俄语,他悄悄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过除了发现他们两个明显认识,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
“亲爱的埃米亚,我把布罗迪打发走了,现在你可以老实告诉我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家里练枪?”
“都说了是微波炉坏了啊。”
士郎给一个路边倒地的瘾君子做救护的那次,在事后警察来做笔录时遇见了这位伊万先生和布罗迪警长。
“呵呵,虽然微波炉坏得很像,但你就别蒙我了。我知道德州有些人太闲,就会在家里打靶,就像我们家乡冬天太闲的话,会在家里跳楼一样。你要是没事干的话,我这里有几份社区义工的工作介绍给你,一般人我信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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