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忠良随孙秘书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李默群还在看着那些物件,只是他却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毕忠良恭敬地说:“李主任找我?”
李默群便指着那些物件说:“毕处长,这些都是从李小男家里搜出来的物件,你看看会不会有线索?”
毕忠良怔了一下,“李主任,眼下忠良还是嫌疑人之一,让忠良看证物,这不合适吧?”
“让你看,就是暂时解除了你的嫌疑。怎么,关禁闭还没关够?”李默群说着抬眼看着他。
毕忠良再次恭敬了起来,“多谢李主任信任。”
“你们这三个人里,嫌疑最小的人就是你。”李默群看着毕忠良说,“但没有找到真正的‘麻雀’之前,谁也不能算是清白的。”
毕忠良急忙点头,“李主任说得是。”
“行了,看看吧,这些物件里会不会有‘麻雀’的线索。”李默群说着示意他开始。
毕忠良翻看了几张唱片,又翻找了几本书籍和杂志。杂志中就有《语丝》。桌上还有一个首饰盒,打开,可见之前陈深曾向她求婚时用过的那枚戒指。毕忠良一边看一边说:“像‘医生’这样资深的中共地下党,一般不会在自己的住处留下什么线索。但事发突然,说不定还有来不及转移的东西。”
毕忠良说到这里,从那本《语丝》杂志里拿起了那枚保险箱的钥匙,只见上面写有“交通银行068”字样。
李默群接过那枚钥匙对孙秘书说:“去交通银行查查这个保险箱……”
但是毕忠良却挥手阻止了他,“且慢。李主任,忠良曾经租用过这种保险箱,我知道银行通常会给租用者两把钥匙。现在我们找到一把,那么李主任,您觉得另一把会在谁的手上?”
李默群的眼睛转了一转,“你的意思是,在李小男同党的手上?”
毕忠良点了点头说:“依忠良浅见,如果这个保险箱里藏的是十分重要的东西,那么李小男一定会设法让她的同党把东西尽快转移。所以现在不宜打草惊蛇,而应该守株待兔,等待那个同伙自投罗网。”
李默群听完,望着孙秘书,“孙秘书,就按毕处长说的,安排人手守在交通银行,等她的同伙出现再人赃并获。”
孙秘书应声离去以后,李默群又对毕忠良示意,“毕处长,坐。”
毕忠良在会议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又听到李默群说:“如果让你来查陈深和苏三省,接下去你会怎么查?”
毕忠良笑了笑,他说:“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跟李小男独处的机会,我们应该能听到更多的秘密。”
李默群拨通陈深的电话时,扁头刚对陈深报告他的事都办妥了。陈深却在发愁怎么让李小男知道他的安排。接到李默群让他过去的电话以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因为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陈深来到会议室时,李默群和毕忠良正坐在那里等着他。
李默群说:“想了一天了,你到底知道李小男多少底细?到底有没有替她掩护隐瞒?这应该都想清楚了吧?”
陈深坚决地说:“李主任,陈深虽然没什么建功立业的本事,但吃里扒外这种事,我还是不做的。”
李默群笑了笑,“那我们就不说这事,说说你的风流韵事。据我所知,你是当众跟李小男求过婚的。你喜欢她吗?李小男说你跟徐碧城纠缠不清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李主任想听真话?“陈深突然苦笑了一下。
李默群点了点头,“那当然。”
“女人哪有不勾心斗角的?这新欢、旧爱一聚头,麻烦就大了。尤其是两个女特工。我玩了大半辈子的女人,结果险些被这两个女人玩死。”陈深说着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听到这里,李默群笑了,“那你觉得李小男对你除了利用,有没有一点真情呢?”
陈深苦笑,“以前我以为有,但现在,我不知道。”
“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问个清楚。要是她对你还有一点真心,那你应该知道胳膊肘该往哪儿拐。”李默群说着,认真地看了陈深一眼。
陈深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这时候毕忠良突然开口,“我也有句话想问你。”
陈深看了毕忠良一眼,然后他听到毕忠良说:“你觉得‘麻雀’会是苏三省吗?”
陈深看着毕忠良,沉吟了一下才谨慎地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说,总之别中了李小男的圈套,别让不该死的人背了黑锅。”
他的话让李默群和毕忠良相视一望。
陈深坐在审讯室时,除了他头顶的吊灯发着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室内一片漆黑。
陈深打量了一眼头顶的灯,然后安静地坐在灯光下等待着。他知道吊灯的灯罩顶部安装着窃听器,隔壁的窃听室里,李默群和毕忠良应该正戴着耳机,凝神听着。
日本宪兵带李小男走进来时,陈深扭头看了她一眼,但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日本宪兵退了出去,陈深才示意她说:“过来坐。”
“是他们派你来打头阵吗?”李小男说着在陈深对面坐下。陈深握住了李小男戴着手铐的手,悠悠地说:“这么漂亮的手,应该戴着镯子,而不是手铐。”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手指已经趁机在李小男掌心敲下摩斯密码——有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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