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苏三省的办公室,陈深和扁头便打量着办公室里的装饰。他们发现办公室的一角供了佛像,扁头嘲笑地说:“这个人还信佛的?做这么多坏事,菩萨也不会保佑他的!”
陈深没有理他,眼神急转,环视一遍屋内的摆设以及角角落落,又拉开未上锁的抽屉和柜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他要找的芒果。
扁头有些奇怪地看着陈深的样子说:“头儿,你是想找啥东西?”
门外传来脚步声。陈深急忙走到了佛像前,拿起案几上摆放着的香,用火柴点燃,对着佛像拜了起来。匆匆入内的苏三省看到了陈深正在拜佛的一幕。
“陈队长,今天怎么有空驾临小庙……”苏三省开口对陈深说话。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陈深伸出一只手制止他。
苏三省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咽下,他看着陈深焚香对佛像拜了三拜,把香插入香炉中,这才转过身来,对苏三省笑了笑。
“不敢怠慢菩萨,还请苏所长见谅。”陈深微笑着对他说。
苏三省愣了愣,“陈队长也信佛?”
“我不信,因为我信自己。但我想感受一下烧香拜佛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态。”
陈深说完,冷冷地看着苏三省。
苏三省终于感觉到了陈深来者不善。然后他又听到陈深说:“刚才拜了这三拜,我算是明白了。只有信心不足无力成事者,才需要求神拜佛,来祈祷愿望的实现。可这一团泥巴能帮你什么呢?”
苏三省听完他的话,脸色不悦,“看来陈队长是来给在下上课的。听说陈队长当过特训班教官,可那是在军统。你确定你有资格在76号给人上课吗?”
陈深不怒反笑,“我不上课,但我会算命。我猜你肯定在菩萨跟前求过,让李小男跟你在一起。”
“你一天不娶她,我就有权利追求她,对她好。”苏三省说着挑衅地看着陈深。
“这不是权利的问题,你需要的是自知之明。”陈深说着,上前为苏三省整理衣领,却被恼恨的苏三省一把打开。
陈深不怒反笑地说:“你看,就像我现在自以为殷勤,自以为可以讨好和亲近苏所长,结果苏所长根本不领情,这就叫没有自知之明。姻缘的事,月老的红线已经牵定,不归这位菩萨管。打比方说,蒋委员长做主的事,你去求影佐将军能管用吗?”
扁头站在苏三省身后,听得来劲,偷笑着向面对自己的陈深竖起了大拇指。
苏三省早已经被激怒,他气愤地盯着陈深说:“你没资格教训我。”
陈深笑了笑,“苏所长又会错意了,我这不是教训,是忠告。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成天打别人未婚妻的主意,更不会带她去什么跑狗场。”
苏三省的脸色变得难看。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又听到陈深说:“没有女人会喜欢那种残酷的比赛。以后记住,再约女人的时候可以去看电影、看戏、听评弹,跳跳舞、逛逛街也行,这些才是女人们喜欢的。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陈深说完径直向外走去,“走了,不用送。”
扁头跟着陈深离去,只剩下苏三省气愤地站在办公室里。他重重地擂了一下桌面,双手撑在桌上,脸涨得通红。
出了苏三省的办公室以后,扁头得意地对陈深说:“头儿,搞半天你是来教训苏三省的啊?刚才那几句话说得真漂亮,句句都像巴掌一样扇在苏三省脸上。”
陈深没有心思理会他,心事重重地对扁头说:“饿了吧?少说话会饿得慢一点。”
扁头揉着肚子说:“嘿嘿,回去也没饭吃了,我们要么在外面吃一点?”
陈深心不在焉地问他:“想吃什么?”说话的时候,陈深的目光刚好盯住了苏三省的汽车。他向苏三省的汽车走去,透过车窗玻璃,一眼便看到车后座的芒果。
扁头还没有发现陈深的异常,他依旧咽了下口水说:“要么还是去华懋好了,朱珠喜欢吃那里的红烧肉。我们如果吃不完,还可以带回去给她吃。现在她一个人吃,等于要喂两张嘴嘞。嘿嘿。”
陈深再向苏三省办公室的窗口望去时,发现苏三省正冷冷地望着自己。陈深明白现在不是下手的时候,他对扁头说了句:“行,吃一份,带一份。”
陈深离开以后,苏三省又回到了审讯室。那时候杜欢乐已经伤痕累累,他的十个指甲也已经被拔掉,鲜血淋漓,昏死了过去。
汪伪特务将一盆水泼在杜欢乐身上,他顿时清醒,睁开眼便看到正在吃一碗流油的红烧肉的苏三省。见他醒来,苏三省端碗走上前去,对他笑了笑说:“别怕,今天不打了。你可以花一夜时间好好想想,明天我们会有更多的刑具等着你。要是想通了,当然也有红烧肉等着你。”苏三省说罢,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自己的口中慢慢地咀嚼,像是在享受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然后把碗交给一旁的特务并交代说,“好好看着,今晚别让他睡!”
苏三省驾车来到了李小男的公寓,提着芒果下了车。
他没有注意到,从东亚政治研究所就开始跟踪他的陈深也停在了不远处。陈深面色严峻,目光紧盯着苏三省手中的芒果。陈深看到苏三省敲了半天门,并无人前来开门,苏三省又提着芒果上了车,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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