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谈判
车子往郊区驶去，一直开到了一座废弃的化工厂门口才停下。
雷子先下车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回来敲了敲车窗，点了点头。
叶媚和二虎、林凡紧跟着一块下了车，后面车里也下来四五个壮汉，这一群人朝着厂房内走去。
厂房门口，有两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站在两侧，他们看到叶媚这些人后，抬手做了一下停下的动作。
然后，一名黑衣人走到叶媚跟前说：“三爷吩咐，需要搜身才能进去，希望媚姐能配合一下。”
“去尼玛比，你特么搜谁？滚一边去，别特么碍眼。”二虎拦在前面，怒视着对方。
叶媚摆了摆手说：“小兄弟，随便你搜，我就怕你不敢动手。”
说话时，她的眼神好像亘古不化的寒冰，气氛一下子凝结下来。
“媚姐，你可以不搜，但其他人必须搜身，这是三爷的交代，别让我们这些小弟难做。”
黑衣人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要是搜身的话，最起码应该在门口有一女的, 不然, 让他们这些男人搜叶媚，恐怕还没等上手，就被一枪爆掉脑袋了。
“既然是三爷的吩咐，好, 我叶媚给三爷面子, 雷子，二虎, 让他们搜。”叶媚冷冷地下达了指令, 俏脸如霜。
黑衣人搜完了雷子和二虎，没什么发现, 又转身来到后面的四名壮汉跟前, 仔细搜查了一下，从这四个人身上找出两把黑星手枪，两把匕首。
“不好意思, 媚姐，短狗和攮子，我先替这几位兄弟保管一下，等会儿，你们出来，原物奉还。”
黑衣人将手枪和匕首收了起来，在他们的行话里, 短狗是手枪的意思，片子指的是砍刀，匕首用攮子来形容，散弹枪都称为喷子。
叶媚没有为难这人，她知道对方也是听命行事, 身不由己，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带着一群人走了进去。
推门进去，一片空旷的车间中央, 摆放着一张简易茶桌，上首坐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 看面相慈眉善目，一点都不像是道上混的人。
坐在老头左边的是一脸阴鸷的海爷，在他的身后, 站着海大少以及刀疤和老猫。
看到叶媚进来, 海爷眼神中闪过一缕精光，嘴角微微抖了几下, 海大少的一双三角眼紧紧地看着叶媚，目光里透着一股贪婪和得意。
“三爷，不好意思，来迟一步。”叶媚进去以后，很豪爽地冲着老头拱了拱手。
“不晚，我这老头子也刚到，小叶，来，快坐。”
刘三爷站起身来，笑呵呵地指了指右手边的空位。尽管叶媚看上去很尊重他，可他也不敢托大，因为他知道，自己年龄大了，实力早已经衰退，若不是辈分足够高，恐怕连和这两位老大喝茶的机会都没有。
“三爷，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我还以为要去你的茶楼谈呢。”叶媚坦然坐下，很随意地问道。
“呵呵，望海茶楼在咱们这里太出名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瞒不过那些黑皮，万一到时候，被放了钩子，咱们这几个人可就倒霉喽。”
刘三爷依然保持着和蔼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进行着茶道的每一个程序，洗手，烫杯温壶、马龙入宫、洗茶、冲泡……，每一个步骤，都做的一丝不苟。
做完茶道的这些步骤, 刘三爷将茶杯双手送到海爷和叶媚的面前。
海爷将茶汤倒入品茶杯, 轻嗅闻香杯中的余香, 一脸陶醉状地赞道：“清香幽雅，鲜爽生津，果然是好茶。”
林凡就站在叶媚的身后，看着这三人，放着正经事儿不谈，反而品茗饮茶，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句：“装13。”
品完茶后，刘三爷这才开启了正题，他轻咳了一声说：“这次承蒙两位老大看得起，让我来主持你们之间的谈判。俗话说，和气生财，希望两位能够以和为贵，千万不要因为小事伤了彼此的面子。”
其他人还未说话，就听海大少呵呵地怪笑道：“三爷说得对，以和为贵，但是我海家的面子已经被人踩了，这事儿怎么说呢？”
海爷没有怪儿子乱插话，他笑吟吟地看着叶媚，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没什么可说的，一句话，划个道儿，定个盘儿，我叶媚一手接了。”叶媚轻哼一声，语气铿锵有力。
海爷眯了眯眼睛，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叶媚，用手指了指林凡，沉声说道：“叶老大，好魄力，不过咱们都是道上混的，要的就是一个面子，那小子在我的场子里搞事，又废了赖三，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怎么办？一个字，钱，在你场子里闹事，你损失了多少钱，说个数，至于赖三，他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技不如人，两个字，活该。”
叶媚和海爷对视着，两人虽然不见有什么动作，可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场，节节攀升，相互对抗。道上谈判，宁可输阵不能输人，气势上绝对不能落下风。
“钱，我海家还不缺，但是面子，我得找回来，不然的话，以后让同行怎么看，我海家的面子往那里放。”海爷显然不打算用钱来解决这件事，一口回绝了对方。
叶媚摇了摇头，哈哈大笑两声：“海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都是一条河里游得鱼，那些场面话就不用往外说了，咱们提着脑袋在道上混，为的不都是一个钱字。这回我是诚心诚意来解决问题的，希望海爷能给句痛快话，多少？”
“那我就给你一句痛快话，海家的面子，用钱买不到。”海爷咬死了不行，一点都不退让。
叶媚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这么说，就是没得谈喽？”
海爷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忽然笑了笑说：“没得谈我就不会来了，钱，我海家真不缺，不过我想从叶老大的船上走一批货去欧洲，只要你帮我这个忙，那小子的事儿，一笔勾销。”
“海爷，你应该知道我这边儿的规矩，走白面，开条子，搬石头，这三件事，我这是绝对不允许做的。”
叶媚很坚定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在行话里，走白面指的是贩毒，开条子是说贩卖女人，搬石头指的是拐卖儿童，这三样，叶媚从一开始就在自己的地盘上严令杜绝，现在也不会因为林凡的事情而改变初衷。
被一口回绝后，海爷眉头紧皱，眼露凶光，一把将茶杯扔在桌子上，阴沉沉地说：“叶老大，面子是相互给的，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么你的面子在我这儿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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