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
「成交。」
该死。
她暗骂一声,明明方才的话题还是她有没有延误到实验,怎么讲到最后会变成在和他讨价还价她的睡眠时间?
可恶,这男人真的很有做商人的本钱。
六个小时,她平常都睡四个小时而已,那她醒过来的两个小时要干嘛?
「休息、看书、看电影都行。」
听到他的回答,她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底的咕哝说得太大声了。
「我相信妳会找到事做的,总之妳不能去实验室,也不许去打扰妳祖母,后面这一点可是她要求的。」
「她才没有。」她停下脚步,怒视着他。
「她当然有。」他也停下脚步,冷静的说:「但妳听不进去,妳只顾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身上,却没有发现妳越疲倦,她就越担心,妳不好好休息,就只是在增加她的负担。」
一股火,猛地往上冲到脑海。
莫莲气愤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有一瞬间,她好想伸手打掉他脸上的自以为是,但下一秒,那股火气却在剎那间又熄了。
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人厌。」她眼也不眨的说。
「很多。」他老神在在的道:「我尽力维持这项优点。」
「可恶,你的脸皮也该死的厚。」
「那是成为商人的基本要件。」
老天,这男人真的有幽默感。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让她意外的是,他难得地也扬起了嘴角。
那轻浅的笑,软化了他脸上的线条,让他看起来不再那般冷硬。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连忙转身继续往前走,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是道:「好,我会自己找事情做,除非有特殊状况,我不会在起床后就跑去骚扰她,这样行了吧?」
「还有一件事。」他慢条斯理的跟在她身后。
「什么事?」
前面是分岔路,不想回头问他该怎么走,虽然她不确定该往哪儿才是出口,还是直接就往左边转。
可恶,是条死巷。
她转过身,看见他仍站在岔路的路口,等着她回头。
「我们的合约上,清楚注明我们必须隐瞒我们婚姻的真相,我已经做到我的部分,但恐怕妳并没有。」
她没有?
听到他说的话,她猛然停在他面前,「你什么意思?我当然有。」
蓝斯直视着她,「我并不是一个会压榨员工的老板,但妳表现出来的,却仿佛我是手持长鞭的牢头。每次我碰到妳,妳都像要弹跳起来一样,想想看那在妳祖母眼里的画面有多可疑?我们看起来根本不像新婚夫妻。」
「我才没有在你每次碰我时就跳起来。」她张嘴辩解,掉头就往另外一边转。
「我每天早上在餐厅吻妳时,妳看起来老像被我咬了一口。」
她双颊在瞬间泛红,一时间结巴了起来,「我……我……我只是不习惯……」
「两个月了,妳不觉得妳早该习惯了吗?」
噢,她一辈子都不会习惯的。
她右转、左转,再右转,结果又是死巷。
「妳是同性恋吗?」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她迅速转身,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你哪来这种念头?」
「妳说妳一辈子都不会习惯。」
该死,她又讲出来了吗?她真的应该要改掉这种坏习惯。
「怎么样,妳是吗?」他挑眉再问。
「不是,我不是同性恋。」莫莲红着脸,匆匆走过他身边,继续尝试寻找出路,一边尴尬解释,「我只是不常和人有亲密关系。」
「不常?」
她抿着唇,老实改口,「很久。」
「多久?」
她沉默地抱着野餐篮,满脸通红的再次从他身边走过。
这一回他漫步再次跟了上来,那表示她没走错。
「多久?」他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
「我相信这不关你的事。」她头也不回的说。
「我以为妳是我的妻子。」他嘴角微扬的提醒她。
「你和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她卯起来往前走,却再度碰壁。
「它当然是真的,我的律师和妳的律师,以及替我们证婚的神父都可以告诉妳,虽然我们加上了期限,但它百分之百的是——」
「十二年!」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一瞬间啪地断裂,她恼怒万分地在他面前站定,又羞又气的瞪着他说:「我十二年没交男朋友了,你该死的满意了吧?现在,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这迷宫该死的出口到底该往哪里走?」
他呆看着她。
噢,天啊,她说了什么?她真想把自己一枪毙了!
莫莲困窘得要命,却听他问了一句。
「十二年?」
「对,十二年,你有意见吗?」虽然尴尬得想死,她还是红着脸、硬着头皮回答。
他看着她,好半晌,才很识相的回了一句:「没有。」
「出口呢?」她逼问。
「这边。」
他往左转,半点没抗议的在前带路,可是转没几个弯,他又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
她没有假装听不懂他在问什么,只道:「我没时间和人约会,也没遇到喜欢的人,你对每一个问题都这么喜欢追根究柢吗?」
「偶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知道,但他就是奇怪的在乎,也许是因为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她依然是他的妻子。
「偶尔才怪。」她小声嘀咕。
「妳又说出来了。」他提醒她。
「我是故意的。」她不悦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有些不满的说:「就算我是不小心说出来的,你也应该保持绅士风度,假装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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