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软红帘帐,日光透过,桌上已摆着清粥小菜。
“醒了便洗漱用早膳吧。”
白胥一惊,大脑刚要恢复运转,便看见了那坐在窗边的女子。
她仍然是昨日的打扮,却未蒙黑纱,却逆着光,面容模糊在光晕里。只是就算神女无面,也依然动人。
只要他起身,便能看清楚那张美人面到底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白胥慢慢起身。
但令他失望的是,那神秘的美人在他看清之前便已重新戴上了斗笠。
于是那张美人面便又被掩盖在白纱之下了。
“昨夜失态,叨扰姑娘了。”钟年穿戴好衣服,和白胥一起去洗漱。
“无妨,昨日很是尽兴。”
“今日英雄大会暂休,姑娘有何打算?”
如意看了看天色,道:“今日,不如劳烦两位陪我一同,去逛逛这上津城内?”
不出意料,经过昨夜那出,白胥如今的存在感已经被刷得人尽皆知。东海剑仙之名,原本不显于平民,他又在最年轻气盛之后半隐退,那些曾经辉煌的传闻,在寂寂之后,又再次被人翻出来传颂。
东海剑仙,少时拜师东海蓬莱岛蓬莱真人,蓬莱剑法大成后入江湖,打遍年轻一代无敌手。后习得百家剑法,无师自通,登峰造极,逐渐挑战各门派大家,传言中自出道以来从无败绩,古今少有。
如意沿途听来,不禁侧头去看一旁的白胥。
白胥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道:“……怎、怎么了吗?”
如意打量他片刻,遂笑道:“你似乎收敛了很多。”
白胥苦笑一声,“年少轻狂,不堪回首。”
如意摇头,“你只是比其他人更快地经历过了这些境界。这不是件坏事,也不是好事。”
“姑娘……不问?”
“问什么?”
“问过去。人人都问我为何隐退,为何收手,为何藏身。”
“为何要问?”如意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并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也不喜欢别人探究我的。”
白胥依然苦笑,“姑娘当真直率。”
“朋友之间,没必要讲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白胥更不知该喜还是该哭。
钟年拽着他落后一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兄弟,我都不知该祝贺你还是该同情你了。”
也许是他想错了。这样的美人向来不缺追求者,为其扰者甚多,拒绝自己不想要的人,想来也是轻而易举。
害,也不知道白子琊是遭了什么报应,大约从前伤的红颜心太多,如今才遇上个克星。
“白公子!请留步!”
年轻女子的声音从身后追了上来。
钟年闻之暗道一声糟糕,转眼看去,身旁的白胥脸色也不是很好,二人对视一眼,就从中看出来大难临头之感。
说曹操曹操就到。
转眼之间,说话之人已绕到三人身前,连同身后侍女一起,将三人当街堵住。
打头的女子体貌婀娜,行止美观,一袭白衣白裙,白纱覆面,当得起一句清雅仙子。
不知有意无意,她站在了如意的面前。
如意隔着斗笠静静看着对方。
“白公子,许久不见。”白衣女子略一行礼,露在外面的美眸带着绵绵情意。
如意淡淡开口:“你找错了,我不是白公子。”
“……”白衣女子脸上笑意凝滞片刻。眼中敌意不再掩藏,直直朝着如意而去。
她们两个从装扮上颇有些相似,双白相遇,尤其如意还戴着斗笠将样貌全部遮住,而对方却戴着冰丝面纱,半遮半掩,不仅露出一双美目,那白纱下的红唇也格外诱人。
只是千万可惜,站在她对面的是如意。
天造美人,倾国之命,不需露脸,单单往那里一站,就万般惹人遐思。
“咳……这是峨眉派弟子。”白胥凑过来,颇有些可怜兮兮地站在如意身后。
如意却并不放在心上,余光扫过周围围上来看热闹的,无意中瞥见那几个她盯了好几天的南疆人。
她眉毛一皱,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好了,不管是谁,我不认识,让开,我还有事。”
“放肆!”白衣女子身后一个鹅黄衣衫的侍女柳眉倒竖,“我家小姐乃峨眉四秀之首,武林第一美人!你一个无名小卒,怎敢如此无礼!我看你一身白衣,怕不是模仿小姐,我要是你,早该自知羞耻、投缳自尽!”
如意等她说完,才见那峨眉女侠慢悠悠开口,“雁儿,不得无礼。”她悠悠美目望向白胥,“沉鱼听闻这位小姐近来一直与公子交游亲密,昨晚见过便难以忘怀,今日便想来看看。”
她这话说得暧昧,白胥听着却有些烦躁。他自出道以来,便常遇见这样惯会自说自话的女人,可若不顾脸面直接恶语相向,既不符合他师父的教诲,也难免树敌过多,太过麻烦。于是这也就导致了这些女人时常跑来他眼前卖弄,或者在外头散播些与他的谣言,烦不胜烦。而这其中,尤以这位峨眉李沉鱼为最。天下人都道,武林第一美人也心仪于他,是他艳福不浅。可又有谁知,李沉鱼借着爱慕之名,散播了多少流言蜚语,又逼死了多少其他的爱慕者。
李沉鱼被峨眉的师长宠坏了,以为担着武林第一美人这种无谓的名头,就愈发横行霸道,无所顾忌。
如意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好笑,权当利人利己,于是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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