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皱眉，“出了何事？”
暗卫低头道，“河南郡的堤坝修筑原本进度正常，但一些上游村落的河流提前入讯，导致个别地方决堤现象早发，但这并不是大事，小河流不足成患，里长就足够组织重建了。华大人原本打算返京，但不知从何处涌来一批流民，扬言是华大人偏袒私心，公事不及，才导致他们的村落被毁。华大人将他们放进城，立刻着人去处理。但是另一股势力介入，将城里的通信隔绝，封锁中城，与陛下的联系就中断了。”
“其他暗卫呢？”
“对方联系了江湖势力，人多势众，弟兄们寡不敌多，死伤殆尽，也只护得华大人安全，而属下借着出入百姓将信件带出来。戒备盘查森严，华大人怕露马脚，只写了一句话，但他说陛下能够看懂。”
如意端详着信上八个字，突然道，“那几个流民，入城之后，怎么样了？”
暗卫道：“陆续而亡。”
当时如意半惩罚式地将华翰清兼任工部尚书后发派到河南郡继续主持筑造堤坝时就和他说过，他的存在，尽管不是自愿，却也实实在在侵占了丞相一派的利益和权利，势必要针锋相对，到那时，他可以求他帮他。
所以他用了“求”这个字。
至于病。如意眯了眯眼。已经了然。
这手段他用过。人体病原体，携带瘟疫，沾染水源，祸及全城。即便无法靠杀手杀掉华翰清，也能用疫病杀死他。至于陪葬的一城百姓，那都不在考虑范围中。
而将华翰清视作必除的眼中钉的，且有次手腕完成的，也就是丞相派系了。大约是最近狗急跳墙，既想回敬皇帝，也想趁机拿下户部工部两处，在党派之争中占领更多的优势，才如此不要脸面地使这种手段。
“真是越老越不要脸面了。”他冷笑。
丞相作为文官之首，门生众多，在翰林中的声望同样重要。这么多年他一直坚持打造自己的正面形象，毕竟读书人也不是傻子，也分得清善忠奸邪。但他身为一国之相，就为了政治斗争，对本国的百姓出手，草菅人命，只为杀一个大吏和挫败皇帝，一旦败露，他苦心经营的名声将毁于一旦，再想靠着翰林文生的拥簇上位是绝无可能了。
即便冒着这样的风险，他也要出此下策，如意不得不怀疑他已经老到一种无可挽回的地步了。人往往在苍老之后，才会近乎病态地执着于手里能握住的一切东西，比如能够证明自己生命依然旺盛的权力，就会越来越不想放手。好比站到顶峰，伸手能够触摸天庭，人就不愿意再回到低谷。
如意揉揉额角，道：“你辛苦了，下去修整几天，再随朕过去。”
暗卫应声退下了。
红都从他身后走出来，问：“你准备怎么办？”
如意道：“还能怎么办？先去河南郡解决这件事情，再去金陵城。”
“那老王八那里，你就任由他继续折腾？”
“怎么可能任由他扑腾，”如意冷笑道，“他既然不要脸，那我也就没必要跟他讲究手段高不高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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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主角是努力型的。
（写不出高明的暗语密信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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