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侦讯室,还是老样子。
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除了这些,就什么都没了。
噢,还有门上透明的玻璃,那是为了怕嫌犯被殴打而设置的。
这是个人权至上的国家,警方不能对他动粗,或动用私刑,当然也有例外啦,如果那两个在门外站卫兵的警察稍微再靠拢一点,就算里面这两个警官要把他抓起来抡墙,恐怕也没人看得见。
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来这个房间究竟是第几次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他知道他没有杀人,可惜侦办的警官并不这么认为。
“尼克,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枪上有你的指纹,针筒在你房间搜出来,你何不直接认罪,省了大家的麻烦,也许我们还可以替你和检查官说说情。”
“我没有杀埃玛。”他重复那句说了几百遍的话,看着这两位警官道,“你们和我一样清楚,针筒和枪可以嫁祸,我的指纹同样可以被人用技术转移,我敢和你们打赌,那两样证物上面,没有一丁点我的皮屑和DNA。光靠一枚指纹是没有办法定我的罪的,你们必须再努力一点。”
其中一名年轻的刑警恼火地站了起来,抓住他的衣领。
“你这个王八蛋!”
他整个人被扯了起来,铐着手铐的双手,“砰”的一声撞到桌缘,那真是他妈该死的痛!
“吉姆!住手!”克拉克伸手阻止同伴。
吉姆忿忿不平地松开了手。
“你出去冷静一下。”克拉克开口说,“去倒杯水来吧。”
狠瞪了他一眼,那位叫吉姆的刑警才不爽地走了出去。
阿南松了松衣领,懒散地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不过这次记得把被钳制的双手放在桌上,免得这家伙等一下也跟着发狂起来。
“你以为你很聪明,对吧?”克拉克冷冷地看着他。
“不是我以为。”阿南一扯嘴角,“我想很多人都这么以为。”
“也许指纹是可以转移的,但现在许多法官还是采信指纹证据。”克拉克放下手边的数据,瞪着坐在对面那一脸玩世不恭的男人,“你也没有办法否认,凶枪和针筒的确是在你衣柜里搜出来的。”
“我没有杀埃玛。”他看着这名警官,冷静地道,“她就像我的姐姐。”
克拉克挑眉,讽刺地道:“所以她才立遗嘱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你?”
“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阿南说。
“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克拉克冷笑,“怎么样,和全世界最性感的女人上床有什么感觉?”
阿南眯起眼,“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克拉克却没理他,只继续讥讽地道:“你这种男人我看多了,小白脸一个,用一张嘴就把那些女人哄得忘了我是谁。埃玛才刚死,你就立刻搞上了她的室内设计师,我真为她感到不值。”
阿南瞪着他,“你为她感到不值?”他嗤笑了出来,讽刺地看着克拉克,“为她感到不值?值不值是每个人自己心中所评量的,你觉得不值得的东西,埃玛说不定会奉为宝贝。为她感到不值?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只自以为是的猪———”
砰!
他话没说完,那位警官果然跟着发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掼倒在坚硬的地上,一拳又一拳地扁他。
他坐的椅子翻倒了,他的脚甚至踢歪了桌子。
但是就那么刚好,外面两名警察和应该要去倒水的吉姆警官,仿佛同时变成了聋子,那么大的声音,他们三个却并排在玻璃窗外,始终看着外面,没有一个人转过头来察看。
克拉克的铁拳,不断地如雨般落下,活像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妈的,这家伙疯了!
那发狂的王八蛋用衣襟压住他的颈项,他不能呼吸也喊不出来,只能尽力用手臂挡住这家伙坚硬的拳头,腹部依然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拳。
就在这时,警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这才松开扼住他喉咙的衣领,起身接起挂在裤头上的手机,同时不忘用力踹他一脚。
阿南一边呛咳,一边喘气,痛得差点呕出血来。
那男人却形同没事地讲着电话,然后挂掉电话后,再次蹲了下来,将他抓了起来,几近疯狂地冷笑道:“我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是什么东西,我是埃玛的男人。”
阿南震惊地瞪着他,只见克拉克眯着赤红的眼,一脸狰狞地问:“知道是谁打电话来吗?”
他喉咙痛得没有办法回答,那疯子却冷笑地拍着他的脸,“你新搞上的姘头,郝恬恬。”
什么?!
他喘着气,怒瞪着那家伙,猛地抬头以额撞这王八蛋的鼻子。
克拉克却早已料到,闪了开去,得意洋洋地道:“她说有怪人在她家附近,她很害怕,希望我过去看看呢。我恐怕我过去之后,会发现她因为太过内疚帮助你,已经决定要畏罪自杀了呢,真不幸,对吧?”
一股恶寒从胸腹中升起,令他几乎呕吐出来。
“你他妈的离她远一点!”他火大地开口咆哮,声音却破碎不明。
“宝贝是吧?我现在就去解决你的宝贝。我相信她畏罪自杀的遗书一定会让你被定罪。”克拉克讥笑着,无视他的威胁,只是说完后,起身又踹了他肚子一脚,才喊道:“吉姆!”
站在门外的年轻刑警的耳朵突然好了,立刻回身开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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