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破阵,不再是华山弟子,下山去吧,师徒情分已尽。”
“师傅…”
黑毛没有擦干脸上的血,风沙也没有停下,只是静静地吹着,吹过黑毛的脸庞那些尚未干的血液,带起一些血腥味,黑毛有些难过。
“不要叫我师傅了,我不再是你师傅,你也不再是我徒弟。”
“玄清第四十八位弟子王少安因情欲所困,于今日冲破华山剑阵,与华山再无关系。”
“王少安,六岁入我华山门下,十二岁成就三流武者,十七岁成就二流武者。”
“皆是迷惘,皆是苦难。”
黑毛下山了,下山的时候背着一把剑,脖子上还是那块挡风布。
“缘起,缘灭。”
“皆是迷惘,皆是苦难。”
从此华山没有了所谓的外门第一人,没有了王少安。而在华山脚下有了一个人叫做黑毛,嗜酒如命,毫无内力却仅仅依靠剑法精妙能够与三流武者周旋。
两年后黑毛印酒道,体内有了内力却只能在喝酒之时动用,若不是没钱买酒,林不凡哪里是黑毛的对手。
“缘起缘灭,皆是虚妄。”
黑毛觉得看透了,那些华山石下的承诺随着一声不爱了化成了粉末,飞过千山万水却单单没有吹到黑毛的脸上,黑毛一直觉得有些事情还没有忘却。
黑毛还是依旧徘徊在华山脚下。
“听说了么,玄云刀刃的弟子侯云星要嫁人了。”
黑毛坐在酒馆喝酒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讨论,身法一动将那人拎起来。
“你说什么?”黑毛脸上的伤疤被满脸的胡子盖住,脸上有些潮红,嘴中都是酒味。
“这,这位大侠,小的没说什么啊!”那人有些紧张,面前的人眼中的迷离盖着清醒,叫人捉摸不透。
“侯…侯云星,她怎么了?”
黑毛说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丝悸动,那悸动顺着黑毛的血管走进眼神里。
“大…大侠,你说这个啊,听说华山派玄云道人的弟子,侯云星要嫁人了,听说是嫁给道宗一个俊才呢。”
“哦。”
黑毛突然安静下来,将那人放了下来。
“原来如此,缘起,未灭。”
“谢谢仁兄。”
黑毛抱拳,回到桌子上继续看着窗外喝酒,那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赶紧结账跟友人落荒逃走,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竟然碰这样的怪。
“缘起,未灭。”
黑毛在嘴里念着这句话,一直念到酒馆打烊。
玄云道人是华山的中流长老,而侯云星是玄云道人门下的第四十八个门徒,黑毛与侯云星相识也是在玄云道人举办的门内切磋中。
玄云道人一直以来很好面子,自己唯一的女弟子要嫁人了自然是尽力铺张,要将姑娘高高兴兴的嫁出去,王少安是华山每年带回来的弃婴,没有父母自然是将玄清当做父亲,但是侯云星是后来入门的,有父母家人,玄云早在半月前就将侯云星的家人叫了过来,这是大事,不过侯云星的家人对自己未来的姑爷很是满意,道宗少年俊才。
婚礼定在九月十一日,黄道吉日。
黑毛一个月没喝酒,浑身发抖,用省下的碎银叫裁缝给自己裁了一套衣服,衣服上是深蓝色的,印着流云和金色的星星点点,剑背在身后,脸上的胡子刮得一干二净,露出那天破阵时候的伤疤,那伤疤并没有叫黑毛难看许多,反倒是增添了一丝的韵味。
“掌柜的,我要当这把剑。”
黑毛没有多说一个字,将剑放到了柜台上面。
黑毛实在是太穷了,他没有钱,喝酒之后浑浑噩噩武功再好也只能闹事,不喝酒时候没有内力,只是个废人,在镖局帮忙每个月的赏银也没有多少。
这把剑是自己下山时玄清道人送给自己的,古朴却又略显神秘。
“九十两银子,这是上好的玄铸剑,你当真要当?”
掌柜的有些疑惑,剑客是把剑看的比命重要的。
他不知道黑毛心中所想,黑毛也不懂自己心中所想。
“当。”
黑毛抓着钱袋出了门,从首饰店买了一对手镯,黑毛还是黑毛,却没有了剑,手中拿着锦盒,他孤独的一步一步走向华山山门,背影刻进了华山的脸上,落寞又悲伤。
“云星…”
华山宗门门口满满都是人,熙熙攘攘,都是过来送礼参加婚礼的,玄云道人不像玄清一般孤傲,平时里多有走动,正道许多宗门的人都认识,也愿意给这个面子。
“王,王师兄…”
守在门口的华山弟子一眼认出了黑毛,黑毛摆了摆手,眼神里有被悲伤压抑住的兴奋。
“叫…黑毛大哥吧,你们的王师兄,死了。”
黑毛憋出来这句话之后在那人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
“好小子,长结实了啊!”
那人低头挠了挠后脑勺。
“黑,黑毛大哥,你怎么来了。”
他有些拗口的叫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云星结婚,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得来祝贺么。”
黑毛笑了起来,笑的很爽朗。
“没有请柬不让进去呢。”那人有些为难,说出来这句话。
“没关系,我不会闹事的,我说话你还信不过嘛。”
黑毛还是有些落寞,还是有些苦涩。
“那,好吧。”那人咬了咬嘴唇,侧身叫黑毛进了门。
“夫妻对拜~”
侯云星盖着盖头看不见人群中笑的很开心正在鼓掌的黑毛,黑毛哭的很厉害,旁边有人问黑毛是不是侯云星的亲戚,激动的都哭了。黑毛说这是我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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