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恍恍惚惚中,舒以安感觉有人从背后托起自己的背喂给她一杯温水,有些粗糙的手掌带着她熟悉的纹路轻轻摩挲在她的脸侧和头顶。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边又分明没有人,只有半杯水在床头被阳光折射得耀眼又干净。
杯子上还贴了一张纸——
出差,一个星期左右。
舒以安拿起那张纸才恍然大悟,原来以为自己做梦的事情看来都是真的,他夜里的确回来过,那杯水也是他倒给自己的。
舒以安拥着温暖的被子有些恍惚地想,自己和他,也就这样了吗?
因为公司受到火灾影响,需要放假五天。舒以安每日都在家里,上午晒晒太阳照顾照顾自己养的小茉莉,下午就准备出很多的食材做一桌很丰盛的晚餐给自己,却总是吃不了几口就够了。
晚上,刚刚把弄好的豆腐虾仁出了锅,就听到门口有声响,急匆匆地跑到门口就看到笑得贼兮兮的褚唯愿。
“是不是看到我很失落啊?”
舒以安懊恼地咬了咬嘴唇:“没有没有,我以为……”
“你以为是我哥对不对?”褚唯愿把包包搁在沙发上,快速地接下舒以安没说出口的话,“好了不闹了,是我哥打电话给我要我来陪你的,说你这几天休息,怕前天的火灾影响你的情绪。”
倒是很贴心啊,舒以安默默地嘀咕了一句,给小姑子去厨房拿她喜欢吃的零食。看到桌子上刚做好的晚餐,褚唯愿眼睛放光,“嫂子你有客人吗?做这么多好吃的?”
舒以安拿着厚厚的毛巾把锅里蒸好的鱼拿出来,多添置了一双碗筷:“打发时间,做的很多总是吃不了多少,正好你来啦,一起吃吧。”
也不知道舒以安手艺是不是真的那么合褚唯愿的胃口,她竟然一口气吃了两碗饭。这要是被隋晴知道了,估计得气出神经病来。褚唯愿一边挑着鱼刺一边问舒以安:“嫂子,你是不是和我哥吵架了?”
舒以安盛汤的手一停,但是也不打算瞒着褚唯愿,毕竟用褚穆的话说,这个小姑子跟自己……嗯,是穿一条裤子的。
“你怎么知道?”
“看你脸色不好,猜也猜的出来。”褚唯愿鼓了鼓嘴,忽然收敛起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认真了很多,“我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情绪也不太好,听着好像挺累的。非洲那边气候不好疾病也很多,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你们俩到底是因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非洲?”舒以安隐隐觉得不安,不免思量他带的衣服合不合身,有没有准时吃饭……
舒以安觉得自己心里有结,就应该说出来,或许站在褚唯愿的角度能更好的给自己一些意见,于是就大致把褚穆行李中相册的事儿跟褚唯愿说了个大概。
褚唯愿听完啪的一声就摔了筷子:“陶云嘉她到底要干什么啊?”
“当初我爸把她弄走就对了,要不这种人留在家里也是个祸害!”
“你爸?你是说……她当初是被爸用了手段弄走的?”舒以安皱着眉重复了一遍,满是疑惑。
褚唯愿这才反应过来,舒以安对于当年陶云嘉的事是不知道的,但是谁让自己说错了话,想要收回去也来不及了,只能吭吭唧唧的把当年陶云嘉大闹订婚宴的事讲了个大致。舒以安听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原来,陶云嘉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才和褚穆分手;原来,她一直都深爱着褚穆;原来,她那么努力只是为了和褚穆一起去德国。
褚唯愿生怕舒以安想太多,连忙出声宽慰她:“那是陶云嘉一厢情愿的,我哥肯定对她没别的想法了,就是普通同事的关系,真的,嫂子你相信我,我了解我哥,他不会承诺给你婚姻之后又去外面乱搞的,我不知道你们一起经历过什么,但是能让他娶你,你就一定有让他动心的地方,他要是敢对不起你,我第一个冲上去。”
没经历过婚姻的人总是可以把很多事情想的很简单,舒以安看着灯光下褚唯愿年轻的眉眼,心里的苦涩如同涟漪般一层一层荡漾开来。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舒以安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乏,特别嗜睡,褚穆这几天也特别忙,偶尔给舒以安打电话她不是在睡觉就是情绪不好不想接。距离他出差早就又过了一个星期,期间她回过一次大院儿吃饭,褚父还特地跟她解释。
“工作上出了一些问题必须他亲自处理,也是忙,等过了这段儿时间就好了,让他好好守在家里陪你。”
明天就是回到公司上班的日子,她晚上约了周慧一起去吃俩人惦念已久的火锅。火锅店里人满为患,俩人等了半个小时才腾出了座位来。
火锅店主打的就是麻辣爽快,看着红亮亮的滚烫底汤倒在锅里舒以安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对不起,能给我换成一半清底的吗?”
周慧不高兴地敲了敲桌面:“你干嘛?不是说好了无辣不欢的吗!怎么现在缩头乌龟了!”
舒以安双手捂脸十分羞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来的时候斗志满满,可是一看到汤料里红澄澄的辣椒就忽然没了吃的欲望。摸了摸自己的胃,太久没有见到这么刺激的食物了可能早就不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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