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向来胆子小的唐瑶拧了眉,磕磕绊绊地说:“我听我妈说好像还挺可怕的......”
唐瑶妈妈家里有亲戚在广东生活,打电话来说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得多,有症状的人都被隔离起来观察,超市白醋和板蓝根也被抢光,甚至卖到了一瓶白醋一千元的天价。
“肯定不会出事!”性格大大咧咧,沈晓菲满不在乎地摆手,“咱们这儿可是帝都!哪有那么容易就发生大事!”
她这么一说。
就连正在煮醋的吴莉莉也有些动摇:“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啊。”
作为政治文化中心,帝都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出事。
“那就把小锅收起来吧。”醋蒸气的味道太呛,咳嗽几声,时晚说,“待会阿姨上来发现违禁电器要扣分的。”
没有多想。
几个小姑娘收好小锅。
开开心心讨论起了这个学期要做什么。
然而。
几周后。
非典疫情在帝都全面爆发。
*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包括帝都在内。
全国上下都陷入了非典带来的恐慌中。
起初还有学生买票偷偷溜回家,后来,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帝都禁止各大高校的学生回家,实行了全面封校。
所有学生都待在校园里。
每天统一按时测量体温,稍有不正常便立即隔离。
“我听你段姨说她姐姐家楼上有个发烧的,一整栋楼的人全被隔离了。”不同于曾经面对地震谣言的淡定,这一次,向洁在电话里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晚晚,你和贺寻在那边还好吗?”
“没事。”刚上报完体温,走在校园里,时晚尽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我们这边还在正常上课呢。”
这么说着。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带着面罩,正在喷洒消毒水的工作人员。
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一夜之间。
整个帝都成为了非典疫情的重灾区。
工作生活都受到影响,中小学全面停课。听陈琛说,他们家的小区已经被封闭,进不来出不去,每天的蔬菜都靠政府派专人上门供给。
饭店和娱乐场所纷纷关门。
走在路上根本看不见几个人。
即使有,也都戴着厚厚的口罩。
“那就好那就好......”一向精明干练,情绪很少外露,这一次,向洁难得在通话时长出了一口气。
“快到教室了。”
抿了下唇。
时晚轻声说:“你和爸爸安心工作,我们没事的。”
说完。
挂掉电话。
她走进教室。
的确是还在正常上课,然而,为了公共课准备的可容纳三四百人的大教室中,如今只有两个人。
“我每节课就光给你们俩上了。”
苦中作乐。
摇了摇头,老师对坐在第一排的贺寻说。
戴着口罩。
贺寻的笑声有点沉闷。
谁都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刚开始封校时,大家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随着互联网和新闻的信息进一步透明,才知道非典究竟有多可怕。
寝室楼下的电视每天都在循坏播放如何洗手、消毒、隔离等事项,新闻里也在二十四小时播报疫情的最新进展。
而作为疫情重灾区。
帝都每天都有几十例确诊。
人心惶惶,待在学校里不能外出,大家哪儿还有上课的心思,虽然教学活动依然在进行,跟停止也没什么分别。
“简直像生化危机一样。”
下课后,走在林荫道上。
贺寻对时晚说。
去年生化危机上映,计院还专门组织了几场让大家观看,哪想到翻年过来,电影里的情节就成了现实。
虽然远没有变成丧尸那么可怕。
但也足够让人心焦。
“是啊。”
林荫道上根本没有几个人。
时晚叹了口气。
传染性强,致死率高,几乎是直面死亡的威胁。
任何人都会恐惧。
被圈在学校里,天天按时测量体温,随处可见喷洒消毒水的人员,这几周下来,大家的情绪都不高。
“对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问,“你们的系统怎么样了?”
并肩走着。
她下意识想要去抓他的手。
结果被躲开了。
“离我远一点儿。”
躲开小姑娘的指尖。
贺寻沉声道。
虽然每天都在测量体温,但非典的潜伏期最长可达两周。男生寝室人多,传染源杂,万一真有什么情况,他可不想传染给她。
明白他的意思。
到底有些郁闷,下意识鼓了下脸颊。
时晚也没有强求。
好在提起飞行器,贺寻的兴致高了些,隔了一层口罩,声音有些闷,却还是能听出一点儿喜悦。
最近教学活动几乎停滞。
倒是给了他们大量的空闲时间。
不想面对压抑的现实,全身心投入调试,这几周下来,系统基本已经达到了上市商用的标准。
“睡觉前记得喝板蓝根。”
走到女生寝室楼下,分别时,贺寻叮嘱时晚。
“我知道啦。”虽然心里很清楚这没什么用,时晚还是乖乖应下。
她冲他挥挥手。
这才转身上楼。
同教学楼一样,寝室里也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走廊里张贴着非典初期症状一览表。
扫了一眼【高烧、头疼、咳嗽......】的字样。
时晚打开门。
现在已经没人再念叨吴莉莉那两大桶醋,每天早晨,沈晓菲和唐瑶都要盯着吴莉莉给小锅加满醋才放心。
而阿姨也没有没收她们的违禁电器。
“你回来啦。”
在缭绕的醋蒸气中。
吴莉莉跟她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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