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回身子，向中士比了个手势，趴到地上就想往土坡上面爬，这时中士突然拉了他一下，然后就听到一阵踩踏草丛的声音，有人从土坡上跑了过来。
李易吃了一惊，双手抓住步枪，显然有兽人打算从他们这里经过，现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几秒钟后，脚步声就已经到了头顶上，这时中士突然站了起来，举枪射击，枪口焰在黑暗中刺目的亮，兽人的惨叫声应声响起。李易纵身跳了起来，看到几个兽人的身影摔倒在地上，最近的一个直接从坡顶滚落下来，差一点砸到李易。
“我吸引它们注意。”中士大叫道：“你继续。”
李易看了他一眼，来不及说话，纵身跳上土坡，弯腰向坡下跑去，身后传来中士射击的声音。黑暗当中响起一片伊里哇啦的吼叫声，子弹嗖嗖地从李易头顶上飞了过去。
李易抱着枪扑到在地上，把待击状态的步枪横放在两支前臂上，四肢用力飞快地向前爬去，为了尽可能保持低姿，匍匐动作应该用两腿内侧蹬地，才能保证屁股不会翘起来，这在遍布散石和草根的土地上绝对不是一件舒服的事，特别是印度半岛天气炎热，为了避免出汗太多腌伤皮肤，李易和大多数士兵一样都没穿内裤，只隔着一层军裤在地上摩擦让李易格外酸爽。
中士的射击技术不错，成功地吸引了对面兽人的注意力，双方的七八条枪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射，枪口焰清晰可见。就算步枪里没有曳光弹，李易也能从落在头上的草屑上感觉出弹道有多低，遇上手滑的射手，他都能感觉到脑袋上灼热的气流。
衣服在草丛中摩擦的声音听到李易的耳朵里，感觉响得惊心动魄，但是李易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兽人士兵其实很难注意到面前草丛里的东西，毕竟离它们最近的噪音干扰源是步枪。
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及至，李易放慢速度，在心里祈祷中士能再坚持一会，如果他中弹或者撤离，兽人肯定要上前查看，他暴露的机会就大了。
大概是因为中士开火后离机枪太近，兽人担心遭到枪榴弹的袭击，所以那挺一支在开火的机枪消失了，李易头上十几米的地方就正和中士对射的兽人士兵，也没办法抬头查看。不过他知道那机枪消失不了多久，它很快就会出现，而且不会离得太远。
他慢慢摘下一枚手榴弹，想了想，又把它挂在左肩的挂点上。投弹的动作需要空间，他现在的姿势用不上力。于是他摸出一颗高爆枪榴弹，慢慢塞进枪口下的榴弹发射器里，身体慢慢翻转变成侧躺，微微抬起枪口，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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