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绮玉小姐手链上的相思子”
敖琪皱眉“小姐为何如此肯定?”
李无忧一脸确定的道“此手链乃家兄亲手所制,因打孔时手边缺少钻孔的工具,又是才采摘下的相思子尚算柔软,家兄就借了我手中正在做针线的绣花针,打孔穿引后再行烘干。因绣花针纤细,所以此手链上的相思子比其他相思子饰品的打孔细小出很多。”
敖琪沉默了,这东西应是赵绮玉的无疑了。那么赵绮玉说中午,没有出过房门,就是在撒谎。她不只出过门,还见过死者。敖琪还有理由怀疑,她曾经和死者发生争执,才致使手链上的相思豆脱落。以一个女人的力度来说,就可以解释李无咎在死前手上的那些轻微擦伤了。
李无忧看敖琪低着头不说话,疑惑的问道:“这豆子怎会在敖先生手上?”
“我是在令兄死亡现场发现的!”
李无忧瞬间瞪圆了双眼,惊叫道:“你是说,绮玉小姐她……”敖琪没有反驳她的话,在李无忧看来便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这倒让李无忧的表情更加慌乱了,脸色瞬间苍白。
看着李无忧的样子,敖琪有些担心的叮嘱道:“这件事,还请小姐守口如瓶。待真相大白,在下必定会给小姐一个说法!”
李无忧只是双眼失神的点了点头。敖琪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听进去了。看来李无忧需要独自冷静一下,敖琪也不好再待下去,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敖琪便打算告辞,可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回身问李无忧道“冒昧问一下,小姐可知令兄生前爱吃何种糕点”
李无忧几乎没有想,如同本能的反应般张口回道“红豆糕!”
跑了一上午,敖琪肚子发表抗议宣言的时候,正值书院放课。听说书院饭堂的菜色不错,敖琪想也许可以去试试。到了饭堂,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声音爆棚。不得不哀叹,看来不管古代还是现代,这学校的食堂都一个样子。
挤了半天,敖琪才打好了饭菜,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座位坐下。刚落座,就听到杂七杂八的聊天声此起彼伏。特别是敖琪背后那一桌传来的对话,引起了敖琪的注意。
“谁不想争?不争的那是蠢材!”
“就是,名额就那么一个,谁都知道,只要做了杜大人的门生,那仕途只有一个字‘顺’。为了以后的前途,杀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院长连敖先生都请来了,那齐慕远不是死定了?”
“嘘!没证据就不要乱说,否则被人家说你出言污蔑,反倒惹得不是!”
敖琪又仔细听了前后左右好几桌,大略都在嘀咕李无咎的事情,有的说“绮玉可怜,心上人死了,还不痛断肝肠”。有的说“李无咎为人傲慢不知在外得罪了什么人,落得这么个下场”。还有更邪乎的说“李无咎肯定是犯了情债,引得相思园的冤鬼报复”
但是听得最多的,居然是关于齐慕远的。
齐慕远和李无咎在书院里皆成绩出众,更是得到院士赏识,最近打算推荐其中一人给大理寺卿杜秋生杜大人,如果能搭上杜大人这条船,以后不论是考功名,还是在地方做个小官,那都是杜大人一句话的事情。所以两人无形中就多了一层竞争关系,其他学生这才会怀疑李无咎的死是齐慕远所为,因为只要李无咎一死,毫无疑问受益最大的就是齐慕远。
敖琪正听得兴致勃勃,突然饭厅就安静了下来。敖琪不解的回头,就见齐慕远正站在离她较远的桌前。支撑在桌子上的双手,因为气愤紧紧的握成拳头。原来他一直在饭堂,只是刚刚一直坐在角落里,无人注意到。可能是因为其他学生的讨论,让他忍无可忍,才愤然起身。敖琪摇了摇头,这帮人说他人是非不知道小声点,大声也就罢了,还正好被当事人抓包,不安静才怪。
就看齐慕远沉着脸,没有因为听到那些近乎诽谤的言论而大打出手,只是一声不吭的黑着脸朝外走。
敖琪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这小子不错,有气度!正当敖琪将欣赏的目光投向齐慕远的时候,齐慕远也看见了她,显然一愣。敖琪觉得齐慕远看见她时眼神有些奇怪,就连离开的脚步也略微顿了一顿,似是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
敖琪本想请他过来,就看齐慕远原本看着她的眼神在不知突然瞄到了什么后,非但没有再做停留,反而还加快了脚步神色不安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敖琪不解的看向他刚刚看过的那个方向,就见饭堂门口那个转身离开的背影,那背影是——赵绮玉。
敖琪皱眉,赵绮玉?齐慕远?你们之间又起了什么样的连带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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