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也是哭笑不得，“他们家也不缺钱，急着要钱是什么心态。”转头对医生说道，“视弱？恢复的可能性大么？”
“除非再次手术。”医生摇头，“风险很大，再手术把命都搭进去的也不是没有。”
刘琦叹一口气，“她也是可怜人，年纪轻轻。”
“又不是死了，你这什么表情？”
刘琦笑了一声：“我通知她男朋友吧，问问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其余的后遗症暂时还没出来，一并提醒了吧，省的到时候又要产生医闹。”
“行。”
走过去病房，刘琦打电话给商谨言，很快那边就接通。
“她怎么了？”
“喂？你怎么不问问我呢？也许是我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别扯，说正事。”
“你女人出事了。”
“什么？”
“吓死了么？”
电话那头沉默，刘琦：“喂？不会吧？”
“别废话。”
刘琦笑了起来，靠在墙上单手插兜，“瞎了，以后还可能会出现别的后遗症，比如偏瘫手抖大小便失禁——”
“我马上过去。”
“我话还没说完呢。”
“说。”
“她家人过来吼了两声就离开了，我说你要是真喜欢她，娶回家吧。也别让她受这罪了，若那些后遗症显露出来，她被抛弃的多。”
商谨言果断挂了电话，刘琦哼笑一声，随即表情才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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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的眼睛是暂时没救了，她睡了两天后结果出来。
手术导致的视弱，以后指不定就这样了。
比死亡是好点，可瞎了以后怎么办？
陈梦怎么生存？
陈梦瞎子似的躺在病床上，那可真是倒霉到极点。
每天在马赛克的世界，听着别人的声音，却看不清脸。煎熬不亚于在看守所那段时间，很痛苦也迷茫，不知道以后能干什么。
因为不能动，她再痛苦也得忍着。
沈冰和陈雅离开后不知道有没有再来过，陈梦估计来过，但是她最近睡的比较多，醒的时间也有限，并没有见到沈冰和陈雅。至于陈明，陈梦就在手术前见过。手术结束后，她醒来的这几次，没见过陈明。
陈明对陈梦也没多少父爱，能做到在手术前过来已经是极限。
每天就一个看护在身边，话就那么几句，翻来复去的说。
手术后的恢复的阶段是最痛苦，陈梦快把床单抓烂了，她不敢碰头。为了防止她睡觉的时候抓头，医生就把她的手固定了。陈梦在痛苦中，想想琳琳，想想死去的刘成。再想想恨她入骨的商谨言，日子才能熬下去。
她没死，就得活下去。恢复饮食后，陈梦被喂了一碗粥，再次认识到自己的废。她手抖的拿不住筷子，像中风的病人。
她有些害怕吓了后还手抖，那真是绝望到极点了。
喂完饭，看护收拾碗筷出门去。陈梦昏昏欲睡，病床门被推开。
她听到声音，清醒了一些，把视线落了过去。
看不清，灰蒙蒙一片。
人影越来越近，陈梦看出他的轮廓。
脚步沉稳，一直走到病床前，陈梦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醒来后，这是他第一次来看自己。说不出什么心情，在陈梦手抖光头包着纱布一脸傪相的时候，他来了。
商谨言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下，他抬手扯开领带，语气很冷，不带感情，“听说你瞎了？”
陈梦被当头一棒，半响没喘过气。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深吸气：“能看清一点。”
商谨言彻底扯掉了领带，揉成团塞进口袋，抬手在陈梦眼前晃：“看的到么？这是什么？”
“手。”
总不能是猪蹄吧！这么大个手，她还没瞎到那种地步。
商谨言收回手，靠在椅子上松一口气，随即语气又凉薄下去，“瞎的不彻底，也不算什么事儿。”
陈梦：“……”
你到底来干嘛的？
商谨言解开西装外套，坐直，“除了瞎还有什么毛病？偏瘫手抖大小便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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