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快点儿!”
监狱长推了他一把,他瞥了一眼,心中有情绪也没有发,跟在那人身后一点点往外走,大脑一片空白。
他被安排在靠近最窗口的位置,之前都是听说或者是从电视上看到,在监狱见人的时候,通话和见面的过程,都是被监听的。
郭子健这么想着的时候,有点儿想笑。
“笑什么?”
眼尖的监狱长看到他表情的变化,蓦地说了一句,郭子健白了他一眼,没回答问题。
似乎在监狱里的人,都不知道所谓的人权,推推搡搡也是经常的事情,郭子健被监狱长推了一个趔趄,他转过身盯着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拉着椅子坐下来,等了一会,透明玻璃对面的人却没有出现。
在这种地方,最多的就是时间,所以他也不着急,把电话拿起放下,反复了十几次,玻璃突然被人敲了敲,一抬头,他愣住。
那张熟悉的脸,他再清楚不过,只是他猜不到,那人为什么突然在这里出现。
玻璃对面的人拿起电话,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郭子健也握着电话,心中波澜不惊,喂了一声。
“好久不见。”
男人声音低沉,嘴角的笑容越发深沉,眼睛微微迷住,好像试图从郭子健的神情中分辩出什么一样。
只是……
“哦,是吗?”
郭子健淡定的反应让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转瞬即逝,接着尴尬的呵呵一笑。
“或许吧,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摇了摇头,连不好奇三个字都懒得说,挑起了眉毛,潜意思是在问男人,还有什么话。
“看来你似乎对我来这里的原因,不好奇。”
郭子健点点头,此时此刻会来到这里的人,多半是为了看自己笑话的,他又何必搭理这种人。
男人笑着点头,重复了好几次好吧好吧,停顿下来。
“如果没什么话要说,我就回去了。”
郭子健显然对于这种没有营养的话没了耐心,说出这话之后,起身准备挂电话。
“或许你需要这个。”
男人把一张搓成很细小条的纸张,从通话的小眼中穿了出去,郭子健眼睛飞快从头顶上方飘过,他一眼就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所有监控区的死角。
手指轻轻一抬,用两只手指把纸条夹住,挡在指缝中,重新坐了下来。
“还有别的事没?”
虽然郭子健不知道纸条上的内容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很重要,很有可能会改变自己的生活。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
郭子健起身,电话挂的干脆利落,转身面朝着监控摄像头。
“监狱长,我不想见这个人了,请带我回牢房吧。”
监狱长脸上满是不悦的表情,又是一番推搡,他被带回到那个冰冷墙壁的房间,躺在床上,拉过被子,借着仅存的灯光,将那张差点儿揉烂在指缝中的小纸条缓缓展开。
纸条上的字体简单,因为是印刷体的缘故,郭子健猜不出这笔迹是谁的。
“陷,县。”
简单的两个字,却瞬间被郭子健读懂,他冷声一笑,将纸团揉起来塞入口中,吞咽了下口水。这种地方,唯一能够销毁痕迹的,只有吃下去最安全。
几天之后的放风时间,监狱中的所有人都坐在不大的电视房里,统一安排看电视,郭子健坐在最角落,手中拿着一卷报纸,一下一下拍着大腿。
新闻联播的声音伴随着县长被撤销职位的新闻同步播出,他嘴角勾出了一丝弧度,闭着眼睛斜斜的靠在墙角。
看来离出去不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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