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谨慎,果敢,睿王不是简单人物,姬郁枫想,他要了却的那事定不简单,若受阻挠,到时别说东宫就是更高处这人也势必攀登上去……
他是嫡子,梁皇后母家势力尚在,此人又心思深沉,暗中也不知网罗了多少人才,又有信任的胞弟在侧助力,那万尊之位于他也不是痴心妄想……
姬郁枫心下分明,举杯坦然道:
“郁枫失言,还请王爷见谅。王爷所言极是,郁枫纵是愚钝也受益颇多。王爷放心,自圣上金口将愚妹郁桐许给了豫王殿下,敝国便不会与二位王爷离心,日后若有可效劳的,余必将竭尽所能。”
姬郁枫饮尽杯中酒,看着姬郁棠又忧心道:
“郁枫还有一事相求,愚弟年幼且孱弱,在此托付二位多加看护,千万保全他的性命。”
“殿下放心,本王定护他周全。”连靖玦郑重说道。
睿王有些惊讶地看着连靖玦,弟弟向来寡言冷淡,在自己与他人谈事情时,通常都是静静地在一旁听着,只有问了他才开口,不然绝不发言。刚才却抢了话,他心中疑惑,在他与姬郁棠之间来回看了看。
姬郁枫却不知这些,只心道这事告一段落,回去也可让父王和母后放心,接下来到底如何且先找回郁桐再定夺。于是招呼二位王爷吃酒用菜,再不论其他。
小王子在席间心事重重,豫王给他剥了两碟子虾都没怎么动。
姬郁枫见他如此,便唤他到跟前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条新做的软腰带,绣着祥云瑞兽,中间嵌着青玉。
“这是母后亲手给你做的,”他拿出腰带给姬郁棠细瞧,状似头疼道,“母后硬要我带她做的鞋给你,还说把你那只猫带过来解闷,我轻装简行带不了这些,好说歹说她才赶做出这腰带。来试试,回去母后定还要盘问我合不合适。”
姬郁枫把腰带给弟弟试着扣上,见正好合适,顺手抱着他的腰向上举了一下,乐呵呵说道:
“椿儿重了些,记得多吃点,不然以后长不高的。”
“我会长得跟枫哥哥一样高的!姨母这儿的盐水虾鲜甜可口,枫哥哥你一定要尝尝。”
姬郁棠坐下给哥哥夹了块剥好的虾肉。
姬郁枫一口吞下,连连称赞,又掂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喂到小王子嘴里:“好吃吗?”
姬郁棠嘴里填着糕点重重点头,两颊鼓鼓地细细嚼着。
他们两兄弟旁若无人地亲昵着,旁边的睿王则安静地吃菜喝酒,连靖玦沉默地剥着虾肉,面前的碟子已经装满,自己也不吃。
睿王仔细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弟弟关爱太少了,导致他不爱说话,对谁都很冷淡,于是犹豫着夹了一块鱼肉放在连靖玦碗里:
“吃吧。”
他的弟弟对着碗里多出来的鱼肉有点错愕,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皇兄,我不爱吃鱼。”
……
是我的弟弟跟他家的不一样,可不是我不会疼人,睿王埋头吃饭,痛饮三杯。
待他们饭毕又用了茶,天已擦黑,睿王先行离去。
连靖玦则陪着小王子多待了会儿,姬郁枫不便久留,趁着天黑就得启程赶路。
长兄为父,他此时有千百般的担忧想与这个自己素日疼爱的弟弟说,临行前也只得扼要成几句话:
“椿儿离了家就不是小孩子了,切记不可再鲁莽行事。若再闯下这般大祸,都不用父王亲自动手,我就先揍你一顿,到时就算母后拦着也没用,知道了吗?”
姬郁棠此时泪眼朦胧,吸吸鼻子点了头,姬郁枫很熟练地从怀里掏出手帕给他擤了擤。转头对连靖玦一脸歉意道:
“郁棠年岁尚小,有时乖顺有时又顽皮,若有冲撞之处还请王爷海涵,在此有劳王爷费心照顾了。”
“哪里,殿下言重了,他很好。”连靖玦看向埋在哥哥怀里的那人,轻轻说道。
小王子正抽抽噎噎的:
“路途遥远,枫哥哥千万当心,是椿儿不孝,让父王和母后不要挂念我,桐姐姐她……”
姬郁枫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从前在家里哄他睡觉般,又叹了口气:
“路上有暗卫护送,不必担心。至于桐儿的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你先好好照顾自己,天冷多添衣服,夜里别看太久的书,费眼睛,记住了吗?”
姬郁棠闷声答应着。
最后,姬郁棠站在院子里目送哥哥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连靖玦看他脸上都是泪水,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姬郁棠其实并不算爱哭,犹记得大婚第二天自己戳穿他身份时威逼利诱,这人梗着脖子跟他叫嚣也不掉一滴泪。
只是在亲近的人,譬如于夫人、亲哥哥面前,却是高兴了就扑到人怀里叽叽歪歪说个不休,想哭了就流他个满脸的泪。
连靖玦知道,他是在交付了全然的信任的人面前才这样。
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能如此呢?
只是他此时想说些宽慰的话都不知如何开口,又怕他在院子里站久了受寒,便去拉他微凉的手道: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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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枫哥哥:劳王爷费心照顾我弟弟
于是王爷言出必行!尽心尽力!费了十二分心!最后把他可爱的弟弟照顾到床上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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