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天还未亮,阿九便早早的醒来。
阿九从未伺候过人,在府上也只是做些杂物,让她去侍候如天仙般的公子,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昨天几时睡的,阿九不清楚,只知道昨天晚上心跳难以平复,翻来覆去却睡不着。
只能一直隐约地听到着外面更夫敲着锥子,一声声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也不继续睡,阿九利索的下床穿衣,铺好被褥,漱口擦脸,推门而出。
阿九以为自己起的很早,却不想有人起的比自己还要早。
“拜见两位大人”阿九急忙行礼。
看阿左阿右两大人的穿着,单薄而简便,汗水将整件衣服打湿,两人手里还拿着从未放下的剑。
这分明是刚练武归来。
“恩”,冰冷如初,是阿右。
想了想,阿右又道“想必公子此时也应醒来,你去伺候公子起身吧”。
公子起的如此之早?阿九感觉不可思议,忙回道“是”。正要离开,却听到阿左道:
“阿九姑娘,既然公子同意你留下来,在私下里不必如此拘束,唤我们名字便可”。
阿九在公子心中也定是不一般的,不必加防与她。要知道,从未曾有人能逃避得了公子的眼睛。
既然阿左这么说,阿九也不推辞,便道“如此。阿左阿右,我便去服侍公子去。”
“好”,阿左阿右转身离去。
在几步远时,阿九听到阿右的冰冷的声音,“且记住,公子不喜旁人近身!”。
阿九想开口道谢,阿左阿右却已走远。
虽说阿左阿右长相极为相似,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不同之处。阿右的五官极为刚硬,而阿左的五官远看刚,近看却能察出有一分柔意,几分斯文。
他们虽然看似冰冷,其实也极好相处的吧。
阿九笑了笑,然后提裙向公子房间走去。
到了公子房前,阿九却不敢敲门,刚犹豫了些时间,便听到公子的清冷的声音传出: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声音含着几分慵懒,一丝丝的勾着阿九的心儿,竟让阿九生了些悸动。
阿九平复好自己跳动的心脏,轻轻推门而入。
刚进去,便看见一幅美男图。
只见公子只着一身白中色衣,上身倚在床头,一袭黑发自然的落在胸前。而胸前最上方的中衣系带却未系上,露出半边白皙的胸膛,上方是修长的脖颈。
再上方,是…是公子的容貌!
阿九彻底呆住。
那是怎样的容貌呢。
桃花眼微睁,挺直的鼻,薄唇紧闭。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像极了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
半响,阿九才憋出话来“公子…”
却见公子眼中竟有着几分笑意,墨眉微挑,淡红色的薄唇轻启道,“怎么…,看呆了?”
尾音提了提,清冷的声中带了些逗弄,瞬间让阿九红了脸。
阿九不知该做何反应,狠下心来,缩了脖子,低下头。
好一会,才又听到公子慵懒的声音,“还不快来为我更衣。”
“是。”阿九松了口气,急忙道。
随后快速的走到床边的木施旁,取下昨日里阿左阿右已备好的衣服,走到公子床边。
阿九想着阿右的话,公子不喜旁人近身,只是将衣服托起来送到公子面前。
“举着衣服做甚?过来为我更衣”,公子的声音依旧低沉。
“可…”阿九犹豫着。
公子不是不喜旁人近身吗?再者,她也不知道如何伺候男子更衣啊…
“可什么?”
“回公子,阿右大人告诉奴婢,公子不喜旁人靠近,”阿九低头道。
阿九感觉公子看了她好久,然后他淡淡的开口,“恩,一切因人而异”。
尚在纠结中的阿九未曾考虑公子话中的含义,便被赶鸭子上架般的,认命为公子侍衣。
在穿衣的过程中,需将中衣上开的系带重新系上,才可穿外衣。
阿九手忙脚乱的去系带子,越是紧张,越是出错。
于是乎。
在慌忙中,阿九的食指不小心划过公子的胸膛。
阿九呆住,然后红色很快的蔓延整张脸与修长的脖颈。
她竟然触到了公子的胸膛!
她的手指还有刚才的触感,如丝绸般顺滑,却不同于女子的柔软!
阿九怔在那儿,一动不动。
好久,她听到公子叹了口气,道“你去取洗漱水罢,我自己穿衣。”
阿九想得到解放一般,快速的跑了出去。
到了门外,阿九停住。
她感觉手上还有那一刻的触感,她竟有种想继续触碰,继续看的想法。
阿九的脸颊愈发的红艳,她刚才竟如色女一般。
不过,公子说“因人而异”,什么意思?
因人?因谁?
她吗?
阿九害羞的拍了拍红透的脸颊,跺了跺脚,然后跑远了。
她不知道,房内的公子还在回想着,刚才胸膛被触的那一瞬的酥麻,一直从胸膛延续到心底,整个人都是酥软的。
他到听到阿九的跺脚声,还有那凌乱的脚步声。勾了勾薄唇,笑出声来,声音低沉悦耳。
阿九取回洗漱水,伺候公子洗漱后,尚且略有些不自然,但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门被敲响,门外的阿左道“公子,饭菜已熟,现在要食吗?”
“送上来罢。”声音冷淡如初。
“诺”,阿左回道。
不多时,阿左阿右便提着精致的食盒推门而入。
看着不是很大的食盒,竟摆满整张檀木圆桌。
待饭菜摆上,待阿左阿右退下。公子才施施然的穿着一身白衣坐到檀木桌前。
饭菜虽简单清淡,却胜在精致味美,阿九闻到阵阵香味。
公子坐下,半晌未有任何动作,却一直用幽深的目光看着阿九。
阿九被盯的不自然的缩了缩脑袋。
公子这是想,想要她喂?
刚这样想着,便听到公子幽幽道,“阿九你,不应该喂我么?”
门外的阿左阿右却惊讶的下巴要掉下来。
这是他们家公子吗?
他们的公子应该淡然的不可方物,心有万般计谋,高高在上的谪仙。
若不是,公子被妖怪附身了?
还未多想,阿左阿右便听到公子那如往常冷然的语气,
“你们且退下”。
阿左阿右悄悄拍了拍胸口,呼了口气,这才是他们家公子吗,刚才定然是幻觉。
定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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