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如用拇指蹭他的侧脸,卫燎不得不保持仰起头的姿势,目视他耐心的反对自己:“纵容你对你没有好处,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你要认清现实,来和我抢,和我斗,和我争。你要的东西,你自己来拿,你要认清眼下的境况,你要清醒的明白你不是孩子了,你富有天下,我也不再是多年前的我,我们变了,你要抓住我,就要更用力,你明白吗?”
你要来,而非站在原地等。
谁也不知道为何时过境迁这么久,正如傅希如所说,他们都已经远离少年时代,彼此变化巨大,仍旧要他来教会卫燎这些。时光漫长,这些本该与生俱来。
卫燎慢慢的抿唇,他并不生气,反而好似摸到一丝傅希如的真心,于是不太确定,试探着一条一条问:“你要我和你抢?你不再纵容我?我们都变了,过去不复存在……你要我像个男人一样赢得你?”
他说的并非不对,只是很奇怪,傅希如正沉吟,却听到卫燎难得开门见山:“那卫沉蕤怎么办?”
这其实是他们头一次谈起这个婚约,在卫燎答应赐婚之后。
傅希如不料他真正关心的是这个,自己反而一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觉得呢?”
卫燎咬着下唇看着他,片刻之后抬起上半身,搂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下巴,嘴唇,和脸颊,软声问:“那这个呢?今夜我就留在这儿,好吗?”
傅希如挑起眉,若隐若现的伤春悲秋消失不见。卫燎这话说的未免太柔软,太甜蜜,太接近于撒娇。他就是故意的。
卫燎一向敏而好学,他明白傅希如所指含义的速度未免太快,傅希如被逗出一丝笑意,旋即收敛起来:“有人知道。”
知道又如何?自从继位之后,卫燎就很难再趁着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做点什么了,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对自己也只好更慎重,然而今夜有些不一样。
他近日的心病其实并未得到解决,然而似乎比这更长远的问题,得到了更好的解决。他其实一直想知道,傅希如是否早就记恨他,也早就想脱口而出,他已经快要崩溃。
然而因为不能崩溃,于是也就不能出口,坦白的机会与合适的对象一样,少之又少。沉湎于温情,正是因为温情太少。这道理卫燎都懂,也因此他才在一手操办了傅希如的婚事的同时,又反复无常,用种种手段折磨自己。
他其实无法接受,更不能忍受。
然而这是傅希如的要求,又牵扯进太多的大局,许多的朝政,越发叫他倦怠,痛苦,因强自忍耐而更加趋近崩溃。
他无法被治愈,然而亲吻弥合了他身上的裂痕。傅希如拉着他的手,在他小臂上显眼的靛蓝花纹上一路亲吻,追寻每一道盘曲纠结的纹饰,如同膜拜,又好似宠爱。
虽然下定决心不再纵容他,然而其实真的要做起来总是很难。
卫燎贪婪而不知收敛,他又何尝不是,抬手按住卫燎的手约束在头顶,因尚未全部褪去的镣铐的沉重而让卫燎也难以挣脱。一副镣铐拘束着两个人。
身体似乎越过边界彼此相融,失去分明的界限,只留下模糊触觉,似乎是傅希如沉降进卫燎身体发肤之内,又似乎是卫燎被包裹着昏昏欲睡。
烛影扑朔迷离,剧烈的颤抖几下,居然熄灭了,卫燎一颤,傅希如在黑暗中毫无障碍的摸索到卫燎的脸,又低下头,准确的找到了他迎合的嘴唇。
雪亮的月光清清冷冷如同刀锋,降落在朱红的门扉和阶旁零落一地的晚牡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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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如:我没有daddy情结。
卫燎:………………我有。(同时脸色很差)
傅希如:你就是逼着我做你爸爸。
卫沉蕤:放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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