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的牌子是用吊车从大楼旁侧运下来的。
这几个字一笔一划的被拆下来,砸到地上,腾起一层积雪。
王恩山一直没觉得这几个字居然这么大,居然要出动吊车才能把它拆下来。
围观的人很多,更多的是在找沈氏集团的前老总沈天,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沈氏集团的恢弘过往,多少人看着它飞快发展起来,周围的居民楼都因为沈氏集团总部大楼设立在此,楼价翻倍往上涨。
这个楼带动了整个区的发展,也带动了A市的发展。
王恩山电话响起,他摘了手套塞进兜里。电话那头浓浓的疲倦,嘈杂从听筒里传进去,换来的是沈天一声长叹。
他从不叹气,生意人讲究多,叹一气穷三年,再难也要咬牙挺着。
现在不需要挺着了。
“还拆呢?不就四个字?”
“你是真不知道在四个字多大还是假不知道?”
“呦,这么大火气,谁惹着王主任了。”
王恩山从口中吐出的哈气喷直了往外冲。
“沈天,你又不缺钱,干嘛要卖掉大楼,转租不好吗,万一什么时候再想起家哪有这种黄金地段的大楼给你找?”
“世稀不喜欢受关注度太高,大楼立在那挂着沈家的名,总要跟他沾点关系,还不如卖了把钱给他办婚礼。”
“你有多少积蓄还不够给他办婚礼的?什么婚礼要卖掉这个大楼才办的起来?”
红色的请帖烫金的大字横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袋喜糖。
“我一想到我未来儿媳妇是个男的我就接受不了……”
“行了吧你,戒指都求的满堂彩家老奶奶亲自给你做,现在说接受不了。”
沈天颈窝夹着电话溜到窗边,把桌上的请柬打开,两个人的名字刻在质感颇硬的卡纸上,折射的光晕撒的满屋金红。
“满堂彩是求好合也求子嗣,我看我还是等着颖中吧,老三指望不上了。”
沈天和王恩山又调侃了两句不疼不痒的话,电话那头说手太冷,不打了,这才挂断。外头响起门铃声,沈天从风向大会不再露面后已经没人找他,而且会来星钻别墅拜访他的,更是少之又少。
刘婶在下头收拾屋子,问了两句是谁没人答应,等开了门才瞧见个仪表堂堂的小伙子。一双细长凤眼,脸型清瘦,眼尾一颗殷红泪痣。
除了这双墨绿色的瞳,她头一次见。
“刘婶。”
这声音耳熟,沈天闻言,放下手里的请柬。
“大少爷?”
“婶子不记得我了?”
“太多年不见了,真是记不得脸了。”
刘婶忙帮着大少爷整理衣物,扫去外面带进来的雪,屋里暖和,大衣上的冰渣子一股脑的往毛领里化。
“这天可冷,赶紧进来暖和着。”
忙着招呼大少爷的刘婶未将屋门关上,赵颖林抬脚卡住边缘,刘婶力气不大,这一别,门也攥空了。
“别急着关门,我带女朋友来的,爸呢?”
“还带女朋友来了啊,这下老爷更高兴了,他在楼上呢,快让小姐进来。”
一大束百合迎着刘婶的脸塞过去,刘婶吓了一跳。
一股腐坏又圣洁的香气顺着百合花绕进刘婶的鼻子。
花束只是简单的包裹了一下,刘婶手松撒了一地,失去意识昏倒在门边。
女孩提着裙角很优雅向晕倒的刘婶行了个礼。
“初次见面,我叫廖诗韵,是不复存在的廖氏集团总裁千金。”
“诗韵别闹了,我爸在楼上呢。”
“那我上去问候一下。”
廖诗韵的皮鞋声很清脆,欧式的小高跟加上那身红色的羊绒长裙,拎着裙摆走上来的样子优雅的像个公主。
脚步声逐渐逼近,然后停下。
细微的衣物摩擦声悉索两次,沈天紧贴着的门被叩响了。
几乎抑制不住的戏谑压在廖诗韵的喉咙深处,她的指甲摩擦着屋门,发出刺耳的刮蹭声。
“我知道您在里面,沈叔叔,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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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省红阳西区TCPLD,销售排名仅次于沈氏集团MAFL的第二位专供奢侈品大楼。
穷人在这里支付的起的,除了四块钱一小时的停车费,再无其他。广播每天平淡无奇的播报内容,大概就是“今日消费满五百万送劳力士一块”的温馨提示。毕竟这里地下超市卖的牛肉,巴掌大一块最低也要六七百,车厘子一小盒就是一千起价。
地下停车场全是玛莎拉蒂,保时捷同类型同价位的车,只高不低。今天沈世稀是带着知瑟过来买点东西,毕竟在他的眼里,除了已经不干的MAFL,只有TCPLD值得逛一逛了。
所有的埃尔法都是各家司机开来的,连人带车都是亿万富豪的附属品。沈世稀从家里挑了一辆古斯特出来,为了无人打扰两个人逛街,他亲自开车带着知瑟。
沈世稀从驾驶位下来,周围惊起不少议论声。
“大家主的司机啊,看到没,好贵气。”
“看看人家家的司机,我爸给我找的司机都五十多了……”
沈世稀难得配合演出,绕到后门把知瑟的手牵出来。
“知瑟先生,您今天要买点什么?我可以拎好多包。”
周围下车越聚越多的人群往这边瞧过来,众人纷纷掏出手机拍照,沈世稀怕玩过火,才将知瑟拽到怀里稍微挡一挡,表演欲辗转极下。
“干嘛啊,是你要演的,还不准别人看?”
“你只能在我的手机里当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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