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
山茶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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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董事，您要是还不来，赵家就要靠着奢侈品代言会见缝插针了。”
“周助理看着办吧，我今天走不了，老婆刚生了孩子。”
“啊？！夫人什么时候怀的！？”
挂了电话，沈天在手机里随手划出三十多个未接来电。今天就算说破天，他也不可能从病房离开。
山茶完全无视自己，孩子不让抱，问她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她也不应。沈天再想多说两句，那惨白的脸漆黑的瞳，脆的仿佛一碰就化成灰离开了，这种样子摆在眼前，连说话都得小心她被吹散。
“老婆，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点？你还想不想吃酸枣糕，你们……坐月子都需要什么？我去买。”
“几点了？”
和逗孩子的声音不同，这问话凉的彻头彻尾，山泉结冰，带着冷气铺满病房，花香从鼻尖淡去，越飘越远。
“九点半。”
山茶起身从床上下来，没了肚子里的累赘，动作利落数倍。那身宽松的产妇装里又包裹起少女时的姿态，依靠惊人的恢复力，完全不需要孩子父亲搭手帮衬自己。
只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可能是过于惨白不真实的面孔，眉眼里死水似的双眸带着一丝丝禁欲和否定，周身气场也不再像粉色怡人的山茶花瓣，而是开在深山老林的变种紫花，每个花瓣镶嵌着钻石边角，谁敢触碰，便将心怀不轨的路人划的遍体鳞伤。
山茶将孩子放到沈天手里。
“看着他，别走动，我一会回来。”
话音落了，人也不见了。小小的婴儿碰触到生人，很快撇嘴哭起来，沈天的腿无法动弹，刚刚空白的地上生出两条藤蔓，绕着自己的小腿缠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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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区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瘦的皮包骨的小女孩，长期营养不良，两腮凹陷，心脏的跳动隔着衣服看的清清楚楚，身上没有一丝脂肪包裹。
天气算不上冷，孩子又睡在保温箱里，勉强靠机器维持着生命，大开的窗户上靠坐着一个身穿羽织的男子，兔子面具泛着光，映着月，不如那双腥红的眸子来的扎眼。
“您怎么到这来了？”
羽织长褂从窗边滑下，在房梁上映了一片晶海。
“兄妹两个，一人叛变，誓死跟巫行镇对着干。一人在外面帮他哥扩大人造势力，你说我来干什么？”
叛变？扩大势力？
“先生，我们没有叛变！”
天气不好，滚起浓云，大楼的电不稳定，检测仪的屏幕忽明忽暗。
“外面的世界好玩吗，那么多人造同族，不都是你山茶的手笔吗？”
“是我的过错，我一人承担，跟我哥没有任何关系！”
腥红愈来愈浓，白色面具泛着地狱血池的光泽。
“壁烛把毒素扩散到普通人类世界，而你借此机会同化人造品，还说不是叛变，你们想在巫行镇外设立多少立脚点？不服管教说出街就出街，多少人死在你们手里？你非要把同族的存在暴露在这个世界中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挽回那些生命……”
“你告诉我现在是你挽回的多还是死的多？你的挽回又造成多少人死亡，所有死掉的人都在伞渊街，这是在给巫行镇扣屎盆子！”
眼泪顺着惨白的脸噼啪下落，伞渊街的凶杀案真的是同族作为，她的担心成真了。为什么伞渊街会被针对，这下已经不是人命关天的问题了……她的善良亲手毁了伞渊街的一大家子。
“我……我只是，我真的没想到……”
“愚蠢的女人。”
沈天的虚影站在黑暗中，用她不熟悉的口吻重复那句萦绕不绝的训斥。
【收一收你那让人恶心的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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