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滚带下一层皮肉,火星和焦熟的味道在肉嘟嘟的小胳膊上扩散开来,颖中疼的大哭,朦胧的泪眼中,从炸的四分五裂的门里走来了愤怒的火神。
全身火羽,披风如烈鸟双翼,吝啬的眼珠子放在眼眶的最底端,像看着粪坑里的蛆虫一样盯着他们。
“垃圾的味道。”
“不行!”
山茶肚子不方便,孕晚期怕磕碰,不能频繁使用能力这件事自己很清楚,可如果不阻止这个人,两个孩子都会有危险。
盛开的山茶花在空中四散,在热火与两个孩子间立起屏障,热火烧伤了本体,口中腥甜味上涌。
“离开这!去找爸爸!”
火羽褪去,山茶靠坐在床边,颖中哭喊着妈妈,小胳膊上烧的黑红一片。
“妈妈!”
“颖林,带着弟弟,快去!”
屋子里的火慢慢减弱,哭声隔到门外终于安静下来,空气中的干热和烟熏也渐渐示弱。
烤黑的地板慢慢降下温,发出灭火后特有的噼啪声。几颗从梳妆台滚落下来的钻石蹭了灰,反射出来的光芒残缺不全。
山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荷包。
“本想等你三十岁生日过了再送的,但是以后见面不方便了。”
荷包被塞到男人手里,粉色为底,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山茶花。
“女孩子家的玩意,男人留这种东西做什么?”
“我不在你身边,也好有个念想啊。”
骨节分明的五指攥紧了手里的荷包,面带嫌弃的揣进兜里。
“荷包不是这么用的,你的烟斗呢?”
“我不栓这种粉乎乎的东西,太娘炮。”
“拿来嘛,你自己又不会打结。”
山茶从男人袖口里熟练的抽出烟斗,把荷包拴在上面。墨红的烟斗样子沉稳血气,粉色的荷包灵气清秀,二者不容,拴在一起,的确不伦不类。
“丑死了。”
“要是解下来,我可再也不理你了。”
语气没变,声音没变,已为人母的山茶再也没有少女时的轻灵俏皮,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庄重和温婉。
“你的根不能给这个劣种,越逼近三十岁,毒素失控的风险越大,这个时候伤根是致命的。”
山茶把荷包和烟斗的连接处编织成平安结,摸了摸自己的宝宝。
“你舅舅脾气好大。”
“谁是他舅舅,他生下来我就掐死他!”
“真的?”
乌玛瑙一样的双眼在杏仁似的双眸中水光熠熠,很快泛起一层雾气。
“我……”
“真的吗?”
男人见不得女人哭,刚刚一脸斩钉截铁的样,现在目光闪躲,已经无法自如应对。
“总之……总之滚越远越好!我不当劣种的舅舅,看好你自己的孩子。他要是敢在我眼前晃,我……我就……”
山茶莞尔一笑,抓过男人的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生命在漆黑的摇篮里沉睡着,偶尔会伸个懒腰,换个姿势,隔着肚皮戳一戳外面陌生人的手心。
“看来他很喜欢你,爸爸摸他他都没这么强烈的回应过。”
男人的耳尖泛起红晕,也轻轻摸了摸肚皮上鼓起的小山丘。胎儿力气很大,胎动肉眼可见,十分明显。
“好活泼。”
完全不像死胎,轻轻把手放在肚子上,都能感受到小家伙虽然绵软却规律的心跳。
“虽然还很虚弱,但我的根已经寄生在他的脊柱上了,不出意外不会死胎的。我只要不再使用能力,应该能撑得过三十岁。”
山茶无名指上的钻石很晃眼,稍有光亮便成倍折射过来。男人眯了眯眼睛,愤哼一声,抽出手站起身,把已经拴好荷包的烟斗收回袖口。
“但愿你能活下去,不然你死了,我就让这小崽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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