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异化体的样子赶上个可爱的动物还好，章鱼就算了，浑身粘乎乎的不说，脑袋也大成寿星，还是软的，好几条腿没骨头似的瘫在地上，还保留着人类的半截身子和面孔。
这画面太诡异，沈世稀看着也瘪了瘪嘴，嫌弃透顶。
“知瑟，你冷静一下，咱们时间不多。”
“你你你你先把他弄走行吗，我现在手里都是那个又软又粘的触感！”
沈世稀硬着头皮上前，套上鞋套，一脚把章鱼踹到角落，长长的粘液拖了一地，他赶紧找了个纸箱子把章鱼扣起来，扔了鞋套，知瑟这才松了口气，很嫌弃的甩甩手。
“你怎么知道这是个异种？难道跟我一样能闻出来？”
“研究中心所有部门都是互通的，如果机器出现意外肯定第一通知的就是监控室查明情况，我问话都答不清，只是猜测他有问题罢了。”
知瑟找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就算有问题带到我这也就帮你解决了是吗？”
“当然。”
擦干净手，知瑟把纸团扔掉，“异化体很少有河海动物之类的变异，章鱼我也是第一次见，而且他身上毒素的味道并不新鲜，应该是个人造品。”
电路不稳定，灯也忽明忽暗的，电梯已经坐不得了，知瑟提议瞬移去控制室。
三十分钟后，大楼所有人员有序撤离，王恩山一路都没见到沈世稀，站在入口处好久，听着外面一声一声的呼喊王主任，还是下去奔向二层的部长休息室。
里面的氧气很匮乏，不管如何大口喘气胸口都憋闷的厉害。
“小稀！”
休息室里没人，地上也不知哪来的粘液，弄的到处都是。本想进去查看，但王恩山现在已经缺氧的头晕眼花，只好踉跄着跑出来，地面上的空气即刻充盈起整个肺部，王恩山舒服多了。外面的工作人员还没散去，看见王恩山出来立马上去搀扶。
“看见小稀了吗？”
“沈部长？”
所有人都在忙着逃命，尤其后出来的，缺氧的恐惧感都没消散，哪有时间照顾别人。大家闻言环视一圈，并没有看见沈世稀的影子。
外面的咖啡厅地震般晃动起来，开关门也从一面模拟墙变成乱码蓝屏，入口逐渐缩小，王恩山招呼大家赶紧找东西把门卡住，起码留下一人能通过的距离。所有人把咖啡厅里的凳子桌子搬出来卡在入口处，丝毫不能阻止关门的速度。
木头跟纸片一样被夹碎了。
王恩山急红了脸，一把年纪再加上这些天的劳累，心口疼的直不起腰。
“小稀还在里边……挖也得挖出通道来！都不许走，赶紧帮忙！”
没人上前，因为大家手里都没有工具，难道像王恩山一样徒手挖地洞吗。有几个上前干活的也是漫不经心，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那么低的含氧环境没人能活下来。恐怕等挖完了，人也早憋死了。
“王主任，要不……咱们叫帮手吧。”
“哎你说什么呢，本来研究中心就是秘密存在的，这要捅出去还了得？”
“就是啊，王主任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葬送整个研究中心不值得，你看他来了之后那么刁难您，其实要是……对吧？正好。”
王恩山停下了，抓着地上的泥土，身体抖的厉害。王恩山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救他出来，明明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损失了沈世稀，工作只是走的更艰难，但到不了全然无果的地步。
【我要学医！】
【为什么老是你来接我，我爸呢？】
【王叔你成个家吧，一个人特别孤独。】
【世稀都知道了，这孩子太善良，不给他点苦头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心才是地狱。来马迩嘉帮我吧，他舅舅会在暗中保护他的，不用担心。】
“喂老头子，自残呢？”
火一样的人立在王恩山身前，似笑非笑的用小拇指掏着耳朵。很多人没见过壁烛，这扎眼的身高完美的身材，不知道是哪家明星艺人跑过来了。王恩山很快从回忆中挣扎了出来，死死抓住壁烛的红色西服裤脚。
“小稀，还在里面。”
壁烛停下了挖耳朵的动作，掸了掸手，“所以呢？”
“小稀还在里面！再憋下去他会死的，你救救他！”
“老头子，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王恩山咬碎的牙往肚子里咽的快饱了，再怎么说也是个顶级异种，壁烛这神色分明是让自己跪下求他。他颤抖的双手摁在土地上，深深嵌进去十根手指印。
“求……”
“赶紧滚开，让我连着你一起炸飞？要不说劣等人类就是这么讨厌，分不清轻重缓急。”
轰然的爆破声将整个咖啡馆顷刻间夷为平地，浓烟消散后，只留下一个深深地大坑，入口已经打开了。壁烛吹着口哨走进漆黑的研究中心，直到整个身影消失不见。
-
积水已经漫过膝盖。
“喂，小饼干你还好吧？”
氧气太稀薄了，沈世稀看了看不停报警的氧含量指示灯，头晕目眩。
“这权限谁设置的……”
好在自己不算纯粹的人类，不然这种含氧量早就死了。知瑟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种人扔到外太空估计也有办法活下去，缺氧并不算什么。
知瑟可以控制电流，但沈世稀发现每个闸门都开了双重保险，也就是手动阀，得一个一个用手把舱门关上，电是控制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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