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这样，从出了第一代隔断药之后就止步不前。现在已经技穷了吧？实验不出现牺牲绝不可能，你的研究只是为了更好的服务更多的异种，死一个很值得。”
反正也走不掉，沈世稀走回床上，坐了下来，眼睛的不适让他很不舒服。
“让我洗把脸。”
脚上拴着东西，沈天没有开锁的意思。不一会钱管家端了个脸盆上来，刚刚好的温水，还有清洗干净的毛巾，统统放在了沈世稀身旁的床头柜上。
沈世稀浸湿毛巾，擦了擦脸。
“钱管家这么厉害的能人，留在沈氏集团，真是委屈。”
“三少爷说笑了。”
捏碎破窗器的手劲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知瑟不怕冷，钱管家也是，就像不知道温度的冷血动物一样。虽然早有怀疑，但现在沈世稀能敲定，钱管家就是沈氏集团的“私人异种。”
“钱管家怎么不为研究出一份力呢？”
沈世稀话里带刺，钱管家看了看沈天，沈天示意他下去，钱管家便收拾了脸盆毛巾，再没给沈世稀正脸。
“所以说狠不下心就是你的弱点，你没尝试过把异种体内提取出的毒素打回正常人身上吗？”
异种从何而来虽然不得知，但天生承载毒素和强迫注入毒素的不同的。沈世稀用普通人类的细胞和这种异变性毒素结合过，起初无差，但随着时间推移，细胞会变得像碎纸片一样干瘪僵硬，然后死亡。虽然不是没有活下来的细胞，但这种活下来的可能也极其低微。
“钱管家当时患心脏病，在A省中心医院抢救，本来抢救无效宣布死亡，你王叔想到你提取出的毒素打算试试，没想到真的活过来了，而且在他身上产生了极其低端的异变，不会影响寿命，能力却超乎常人。钱管家为此，对沈氏集团死心塌地很多年。
这么多年你在异种身上提取的毒素都在其他人身上，钱管家是个特殊的，后来再注射的那些，不管活人死人，不但没有发生异变，活着的基本两年后也都毒发了。”
这么低的异变率，在暗处到底有多少人因为这个毒素死去？
异种身上的毒，每个都是沈世稀亲手提取出来的。王恩山有所有研究中心的开启权限，去储存室不会有人怀疑也不会有人阻止。
“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让你考虑，不过最好不要时间太久。”
沈天抚摸着沈世稀的脸，拿起他脖子上的球形吊坠看了看。
“既然你拿异种当朋友，那一定要尽好做朋友的职责。”
沈天手里握紧，那看似柔软的小球竟没出现一丝裂痕。
“你什么意思……”
“带进来。”
刺耳的哭啼声伴着踹门的巨响一起冲进了沈世稀的房屋，被扔进来的女人身上皮肤颜色斑驳发炎，面积之大令人咂舌。
“你应该很熟悉这个症状，异种毒素初期毒发，蜕皮。不成功的试验品我有的是，好事成双，买一送一，大的时间不多了，小的还有半个月。”
门外一个瘦小的女孩被拽着一只脚，抛沙袋一样的扔到了女人身边，额头的头发被剃的所剩无几，大块头皮暴`露在空气中。胳膊撞在地板上，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女孩疼的站不起来，刚刚的哭喊声也弱小了很多。
“我看你是真的想救人，还是说说算了。”
沈天面色和蔼的凑到小女孩身边，温柔的像刚刚给过糖果的好心叔叔。
“这个小哥哥很厉害，多求求他，你妈妈就能活下来了。”
-
沈天离开了，剩下的时间交给沈世稀自己考虑。性格上的优点也是弱点，沈世稀没想到这份善良有一天会被沈天拿来利用。
沈世稀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铁链，最长距离不过三米，窗户和门都够不着……
女孩的年龄应该跟沈世稀差不多大，塌鼻梁，大眼睛，长得算得上白净，脸上有不少小雀斑，很俏皮。不知道是不是折腾累了，刚刚哭天喊地的架势现在全无踪影，瑟缩着蹲在一旁，抱着自己脱臼的那条胳膊。
“过来。”
女孩盯着沈世稀，没有配合的意思。
“如果你想活着出去，身体就不能成为你的累赘。”沈世稀尝试着向女孩伸出手，“过来。”
女孩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光着脚，一步一步挪到沈世稀旁边。沈世稀很轻柔的拉过她脱臼的胳膊，手法利落的将她的胳膊接上。女孩还没来得及躲开，一切都结束了。
“动一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抬了抬胳膊，确实不疼了，也活动自如，女孩憋了嘴，眼泪花一转，就地冲沈世稀跪了下去。
“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她中了毒，一会就要死了！”
没有任何药物，女人撑不了多久，一旦内脏开始融化，不能自主保持呼吸，很快就会憋闷致死。沈世稀也实在不愿意看到那张蜕皮的脸，失去母亲的阴影他也不想再回忆第二次了。
这小小的回避举动看在女孩眼里，以为沈世稀不想救。稀疏的头发在不断的磕碰中像丝巾一样跳着舞，沈世稀拦也拦不住，只好把枕头垫在了女孩的额头前。
“求求你，求求你……我只有妈妈了，他们告诉我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哥哥能救我母亲，是你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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