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爸爸交代,怎么跟你死去的妈妈交代?”
“王叔也挺累的,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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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行镇。
沈世稀不在了。
不用靠近那间屋子,蛇对气味也足够敏感。男人一言不发的拿出外伤药,帮坐在门外秋千上的女人治疗脚上的伤口。
“没什么想问的吗?”
“你放他走,我再带他回来就是了。”
“金书,你何必呢,他也是个孩子,难道你体会不到他父母的心情吗?”
包扎伤口的手停了下来,金书看着女人娇小的脸蛋儿,粉红的鼻尖还有细微的抖动。
“小愈,我只是不愿意看见你伤心,丢了孩子也有我的责任。我还会去找的,你在家好好养伤,好吗?”
女人点点头,在金书的额头上飞快亲了一口。
“呀……我来的不是时候。”
夫妻间正亲密着,冷不丁冒出第三人的声音,俩人只好用咳嗽掩饰尴尬。
来人身量修长,从下往上看一双美到夸张的腿,窄腰,肩也不宽,略显单薄。男人戴着兔子的面具,只露出一双苍蓝色的眼睛,瞳仁花纹清晰如针。额头的面具下不知藏着什么,噼里啪啦的冒了两下闪电。
“打扰你们了,可以继续。”
男人手里把玩着一块雕工精美的兔子石头,红绳拴在细长的食指上,时不时悠上两圈。与之前给沈世稀的那块不同,这块石头蓝色浓郁,里面像关着狂风暴雨,个头也稍大一些。
金书和小愈起身跪地。
“又没别人,起来吧。”
面具下的眼睛笑容皎洁,对这种大礼也是见怪不怪,“我不在巫行镇的这段日子,还是老规矩,只要有异种未经允许离开伞渊街,杀无赦。”
“对不起,知瑟先生,给您添了麻烦,我们是实在没办法……”
“你给他雷兔子,不就是想让我用雷兔子感知他的位置吗,不过这个孩子很聪明啊,他把雷兔子埋在了公园的树下,完全不上套呢。”
细眉的眉尾又压了下来,小愈脸上挂着浓浓的失望。自己的伎俩被识破了,找孩子的事情等于完全没有线索了,再碰到一个身上有求救素的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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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奶的事沈世稀没经验,硫酸纸小漏斗外加烧杯量杯搅拌棒,冲个奶粉而已,在沈世稀手中活脱脱变成了毒药制作现场。
“婴儿的东西都应该消过毒再用,把你的试管收起来,冲奶粉不需要试管。”
“不是有量吗?”
“差不多就行了,喂奶没那么严格,差一两克死不了人,住手!别用胶头滴管。”
王恩山接过沈世稀手里的东西,一边叹气一边往消毒室走去。
气归气,不听归不听,该管还得管,这可能就是大人的命。
沈世稀从办公桌上拿了几张纸,在0414的旁边支了张小桌子,笔尖在雪白的纸上走过,没多一会已经写了整整一片。
床上瘦小的婴儿睡得香甜,裹了舒适蓬松的被子,换了干爽的尿布,不再注入任何药液。四下无人,王恩山不在,他把食指伸到了婴儿的拳头里,挠了挠又嫩又小的掌心。
“你叫茂灵?”
婴儿鼓了下嘴,粉嫩的小嘴唇上顶了个小小的泡泡,软乎乎的手指头抓住了沈世稀送过来的手指。
第二天一早沈世稀再次被吼醒,茂灵拽着自己的手指头抱了一夜,王恩山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说不要靠近异种,不要跟他们零距离接触,某人简直充耳不闻。沈世稀赶紧捂住王恩山的嘴,小茂灵还是被他俩吵的睁开了眼。
这是近两个月来0414的第一次睁眼,翠石一样的绿葡萄盯着两个争吵的人,0414奶声奶气的笑了。
“哈哈,哈哈……嘤……”
实验仍在继续,只是换了个前所未有的方式。
俩人拿着拨浪鼓,一边逗孩子,一边给0414扎针。哭了先查尿布,然后试着喂奶。茂灵饭量很大,相当能吃。小胳膊一天一天跟气球似的鼓起来,浑身都肉嘟嘟的。
三天的时间风平浪静,茂灵彻底黏上了沈世稀,换别人喂奶他拒绝享用。茂灵几次想要沈世稀抱抱他,蹬着小腿等着沈世稀把他搂到怀里,都被王恩山拦下了。
沈世稀也明白,婴儿的思维还不成熟,不像印尘可以交谈,他只能把玩具熊放到小茂灵的怀里,说等他长大了就抱抱他。
工作人员走后,他帮茂灵把滞留针拔掉。可今天的小茂灵及其不老实,尿布不需要换,东西也吃饱了,总是撇嘴哭,沈世稀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听话行不行,咱们得把针拔了,该换了。”
小茂灵还是在婴儿垫上打滚,滚的沈世稀一个头两个大。他只能把他架在自己腿上,手上麻利的干起活来,针拔下来的一瞬间,茂灵也扒住了沈世稀的胳膊。
抓住沈世稀的小手捏得人生疼,像抓住了美味的糖果不肯松手,两颗尖细的獠牙从牙床里冲出,对着沈世稀的手腕轻轻刺了进去。
沈世稀清楚的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热流从手腕传入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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