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碧姑娘都走了好些时日了，云辞才想过来，大概那姑娘是喜欢陵司罢。不过陵司乃是出家之人，真的是错付真心了。
云辞喜爱看戏。人间界的戏本上写的故事，极其有趣。
云辞时常一大早就出门，非得在戏园子待上一整天才回来。陵司这日跟着他，说是也想看看什么如此有趣，让云辞常常一呆就是大半天，还那般入迷，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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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应该也是。听说陵司从小就送到寺庙，这人从小就明法守礼，估计连戏园子都没去过，相比云辞这种才来人间界几天，就已经把洛河城大大小小戏园子逛了遍的鬼来说，陵司的确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又有几分可怜。
于是，抱着几分同情心，云辞带上陵司，打算带他去长长见识。整日里看书都把脑子给看傻了。
一路上行人倒并不是很多，艳阳高照，连空气都变得有些炙热。云辞心情很好的在路上打开伞，撑在头顶。
忽然，陵司将那归阴伞接过去，替他撑着。云辞尴尬的笑道：“这阳光太盛，晒得我头晕。”
陵司淡笑不语，仿佛并不在意。只不过那归阴伞只凝聚世间阴气之物，在外面满是干燥炙热的阳光下，这归阴伞内是十足的凉气逼人，形成截然不同的两种温度。
陵司道：“这伞倒是不错。”
云辞闻言只是笑了笑，将伞收了起来，已经到了戏园了。
今天戏园的戏，讲的是一出佛祖割肉、普渡一鸟的故事。这出戏云辞已看过好几回。
传说，有一位佛祖，当年路过一座山，救下一只黑鹰。
黑鹰受伤，不肯吃其他的食物，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佛祖更是个心地慈悲的大善佛，竟然毫不犹豫的舍身割下自己的肉，来饲喂这鸟。
说来奇怪，这鸟不食他物，却对佛祖的肉极有兴趣，张口就吃，吃完身上收口愈合，黑鹰感恩戴德，守护在佛祖身旁。此后，这个故事流传开来，颇受人间界各爱听曲看戏的人的喜爱。
故事到底是故事，云辞感叹：“这故事好是好，但却不真实。”
陵司也安安静静看完整场，听闻云辞感叹，笑问：“为何觉得不真实？”
云辞丢个瓜子进嘴里：“哪会有佛祖，割下自己修行了至少几万年的灵体，去喂一只鸟啊，除非是傻子。”
他当然心里还有一些话，到今日为止，这上天入地的六界之中，还未曾有过一尊佛。
陵司到了一杯茶，拿在手里，看着台上的戏，淡淡一笑。云辞瞌着瓜子，看陵司神情，当是不会相信这样的画本故事。
两人都在看台上那出戏，从旁边的一桌上传来两个男子的声音。云辞看了一眼，心里一动，倒是没想到，仙界的仙君也会来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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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灰衣男子长相倒是俊秀，说话也斯文，他道：“这出戏倒是不错。”
另一个男子多话一些：“那可不是，都是引经据典嘛。‘佛祖割肉喂鹰’也不过是效仿佛尊有好生之德的典故，不过我倒是不信这世间真有这回事。”
灰衣男子喝口茶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佛祖割肉喂鹰’故事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是我曾经在哪听说过，曾经的确是有过一位神仙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救过一只鸟的。但此时也并不清楚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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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吃了一惊，瞪着眼说：“真的？你在哪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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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男子笑了笑，叹口气：“我也不记得了，都忘记了，今**不叫我来这里，我还想不起来。”
“唉，你都九千岁了，也的确是记忆不好也正常。不过，我还是不信真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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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衣男子摇摇扇子不说话。
云辞听闻他们讨论，陵司也是垂眸听着，他眨眨眼看着陵司，小声说道：“应该不是真的吧，哪个神仙真的会这么做？这世上又并非有真正的佛祖。”
陵司拿过一旁的水壶，往茶杯里倒了两杯茶，推到云辞面前一杯，道：“也许是假的吧。”
晚上回家，陵司回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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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看着陵司的房间，想起曾经瑶碧走之前最后的一句话，心下有些好笑，他走到瑶碧的房间。
这里居住过一个姑娘，房间里整齐依旧，还隐隐约约有着淡淡的香气。床前有个凳子，凳子上有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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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走过去拿起那张纸，这纸张是陵司书房中，练字所用的。曾经他偶然看到，瑶碧拿着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什么，应该就是这张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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