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邻珏有一个烦恼。
他把桌子上的全部资料叠得整整齐齐,看着端着杯子喝可乐的白鸽。白鸽喝完一杯,还想再倒一杯。被邻珏叫住了。
“行了,鸽鸽,喝一杯就好了。还要睡觉,不能喝太多。”
白鸽看了看杯底的陶瓷小猫。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把大可乐放进了冰箱。
邻珏跟着进去,接过他手上的杯子帮他接了点热水,无奈地看着他。
“偶尔也喝点水吧。”
自从带白鸽去吃了炸鸡,邻珏就时不时买可乐放在家里备着,让白鸽想喝的时候自己倒。但白鸽就像小孩子,没个节制,这几天更是连水都不喝了。
白鸽扭扭身子接过杯子,脸被邻珏说得红扑扑的。他红着脸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喝了一口水。
已经很晚了,邻珏跟着白鸽进了卧室,把那一叠资料放在了书架最上面那一层,一转头,白鸽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小恐龙被他放在一边,整副身子都缩进了被子里,就剩一个头露在鸭绒被外边儿,他刚才小睡了一觉,现在不太困,就吸着鼻涕睁大眼睛看着邻珏。
邻珏扯了一张纸巾躺了进去,帮他擦掉鼻涕。
“还没好啊。”
白鸽点了点头,在擦鼻涕的同时脸还在邻珏手上蹭了蹭。
“难受吗?”
白鸽摇摇头,瓮里瓮气地说:
“不...不...”
“等过几天证件下来我们就去看医生。”
邻珏摸了摸白鸽的脑袋,心想一定要把这傻子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才可以,他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别看现在身体看起来还是好好的,但邻珏始终不放心。
白鸽只进过一次医院,前几年他蒙着头被人打。后来那些人走了之后就有人把他送到了医院里,很快又出来了。
他对医院没什么恐惧感,便乖乖地点点头,吸着鼻涕窝在了邻珏的怀里,他的体温仍然比邻珏要高上不少,乖巧的样子像是一暖暖的小奶狗。
邻珏抱着他,摸着他圆滚滚的小肚子——刚才可乐喝多了,他帮白鸽倒完白鸽又偷偷地加了一些进去,还以为他没看到,加了满满一大杯呢。今天晚上邻珏做了炸虾,白鸽吃了不少,几乎把整个盘子都给扫干净了,现在还没消化,和着那一大杯可乐下肚,肚子能不圆吗,偏偏这个傻子毫无知觉,吃了那么多东西一点都不难受的样子。
手上的肉肉手感很好,最近白鸽吃得好,还喝了那么多碳酸饮料。白鸽也很喜欢邻珏摸他的小肚子,他便把衣服掀起来,让邻珏好好地摸。
摸着摸着,邻珏便摸到了白鸽的肚脐。白鸽的肚脐敏感,他呜呜了两声,却没动,也没把邻珏的手给甩开,邻珏听着白鸽扭着身子呜呜叫,也不摸了。他当下想起白鸽肚脐上面有个**,那是白鸽在福利所里面被人弄得。邻珏放下白鸽的衣服,把白鸽抱在怀里,连埋在他的肩窝。
他的鸽鸽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人这样对他。
那个性/无能的恋/童老变/态!
他刚才查了查那个新闻,那时候可以查到了,民间福利所的所长最后进了号子里,罪名是非法营利。所有难以启齿的原因都在资料里写了出来,十分详细。连他性/无能老婆跟人跑了都写了。
邻珏又在心里骂了一边。
他又想到了白鸽小时候的那段录音,他摸着白鸽的脸,白鸽看起来已经要睡着了。邻珏只一想,便不自觉地轻声问了出声:
“鸽鸽,你想妈妈吗?”
话音刚落,他才发现自己说了出来。他也没想让白鸽回答。白鸽也静静地,像是睡着了一样,邻珏也困了,打了一个哈欠,抱着白鸽闭上眼睛就要睡了。
他刚入眠没几分钟,就听到了白鸽呜咽的哭声,忙睁开眼,只看到白鸽在他怀里侧着头,用鸭绒被偷偷擦着眼泪,因为感冒了,压抑着的哭声也明显了起来。
邻珏坐起来,把白鸽抱在怀里。
“鸽鸽对不起。阿珏以为你睡着了,只是乱问问。”
他亲着白鸽,一直在道歉。就在邻珏以为白鸽睡着了的时候,白鸽说话了,声音很小,就像蚊子叫:
“想...想的...妈妈...”
他断断续续地和邻珏说当天发生的事情。
“鸽鸽...烧了本本...妈妈...穿...长裙子...看到鸽鸽烧了本本...过来打鸽鸽...”
“本本掉在了地上...烧了窗帘...鸽鸽出不去...妈妈和鸽鸽说话了...让鸽鸽躲到花花那里...鸽鸽听到...妈妈在叫...红衣服的叔叔...抱鸽鸽...”
“鸽鸽...妈妈...见...见不到了...”
消防把他按在怀里抱出去的,他从没有见过他母亲的尸体,知道不能再见到妈妈,却不知道为什么。
白鸽说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眼泪和鼻涕在脸上糊成一团,弄着脸脏脏的。邻珏等了很久,等白鸽睡熟了,打起了小呼噜,就去厕所接了些温水帮白鸽擦脸。
白鸽的母亲养了白鸽那么久,大概还是有感情的吧。最后可能是火势太大控制不住,她穿着长裙很快火就漫上了身。所幸她最后还是没有拉着白鸽陪葬,让白鸽躲在阳台等救援。
邻珏擦着白鸽的脸,心情十分复杂。他看着白鸽可怜兮兮的样子,俯**去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白鸽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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