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蛰终于还是放开了他,改为紧紧抓着手,说道:“我要你,今天就跟我回家,你走不走?”
家这个字太充满温情了,沈谨秋还是心动了,他想或许他们真的可以有一个家。
“好。”沈谨秋静默片刻后回到。
许惊蛰第一次觉得这条街的南北方向隔得这么远,这么漫长。
却足以让他想起了很多,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沉甸甸的像是要炸开。
才刚进家门,他就把沈谨秋抵在门背上,狠狠的亲吻着。
两人一起动作激烈的一边脱衣服一边快步走到了房间里,路上东西乱成一团,也没有人去管。
赤诚相待,许惊蛰用力的抚摸着他的背部,胸膛相贴,棕色的舍利子在锁骨那里沾染上两人的体温。两颗心脏一起跳动时,他终于想起了一切。
他们真的错过太多了。
那年,箫子敬觉得沈谨秋是一定能过省试的,至少会到殿试。
他们晚上在床上时,箫子敬一边狠狠欺负着他,一边问道:“阿秋,你以后中了状元是不是就要跟酒馆折子戏讲的一样去娶公主了?”
“你瞎说什么呢?”沈谨秋一边喘息,一边说道:“八字都还没一撇,省试都还没过。”
箫子敬有些委屈的去啃咬他光滑的肩膀,留下红红的印子,说道:“这还有疑问吗?你肯定是要去面圣的。”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要公主还是要我?”他的动作又快起来。
“要你,要你。”沈谨秋闷哼一声,有些受不住了,连连求饶。
又是一整晚的旖旎和香糜。
只是意外也总是来得很突然。
沈谨秋在省试后,觉得自己该是能过的,箫子敬问他感觉怎么样时,他还说道:“该是还不错的。”
箫子敬笑起来,说道:“我就说你可以。”
沈谨秋也笑笑,问道:“那你呢?”
“我啊,我画了一只大王八。”箫子敬还有些得意洋洋,又道:“可传神了,真该给你看看。”
沈谨秋忍俊不禁,又替他担忧,问道:“你以后是真的不想为官么?”
“不想,不想。”箫子敬摇摇头,说道:“我只想做个商人,赚点小钱,然后,做沈官人背后的男人,研究研究新姿势。”
沈谨秋隐隐明白了他话里有话,脸红了红,低声骂了句不知羞,不想理他。
放榜那日,沈谨秋正出门,就迎面碰上了宋正清,他问:“一起去看榜?”
沈谨秋点点头,跟他一起过去,心里有些紧张,又有着期待。
公告栏前挤满了人,他们挤了好久才挤了进去,不过一眼,沈谨秋就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动弹不得,第一的位置明明白白的写着箫子敬的名字,宋正清盯着榜首,眼里闪烁着不公的恨意。
沈谨秋强行使自己缓下来,继续往下看。
一定会有自己的名字的,没准在后头,对没准在后头。
只是他的自我安慰没有起到半点作用,一直到他的目光落到最后一个名字,也没有看到自己。
怎么会这样?
箫子敬不是说他都没有考试么?
还有,自己为什么会连个名字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
沈谨秋完全不想相信,他愣着动弹不得,一直到有人焦急的过来拉他的袖子说道:“谨秋,你娘亲出事了,先赶紧回去吧?”
沈谨秋猛然醒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在河边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磕到石头上了,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沈谨秋的心里又慌又怕,赶忙跑了回去。
刚进了家门,就看到大夫把完脉在叹息,他问道:“我母亲怎么样了?”
“情况恐怕不太好,这次失血过多,又有着旧疾,怕是治不好了。”大夫说道。
“治不好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大夫,她之前身体一直健朗的,是不是您误诊了,您再仔细瞧瞧?”
大夫看着他口不择言的样子,叹口气说道:“她之前身子本就没有多好,不过是一直瞒着你罢了,怕担心你求学。”
沈谨秋听到求学二字,心里完全崩溃下来,他连会元都没考上,他有什么颜面对待母亲,母亲的伤和劳累还都是因为他。
沈谨秋终于没忍住,呜咽一声颤抖着,落下了泪。
宋正清到时,沈谨秋整个人失魂落魄的靠在土墙上,双眼空洞失神,毫无生气可言。
宋正清忍不住说道:“你看看现在,箫子敬来了么?这次省试,中的是你也好,偏偏变成了他,现在他又失踪,摆明了什么你还不懂吗?”
沈谨秋回了点神,声音沙哑的回道:“你别说了,我信他。”
宋正清冷笑一声,说道:“他害你丢了前途,你还替他说话,倒真是情深。”
沈谨秋无力的闭着眼,不说话。
宋正清还想提他母亲的事,看着他那副面色苍白的样子,最终还是有些心疼的闭了嘴,他转身去找了大夫,求他给沈母用最好的药,至于费用,他全部来担。
大夫点点头,还是无奈说道:“再好的药,也只能续命,救不了命了。”
沈谨秋在屋外听着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沾了一身泥土也不拍拍,只是踉跄着跑到母亲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助的说道:“娘亲,你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可是就算醒了,他又该怎么面对母亲的期望呢?
沈谨秋整个人都被绝望吞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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