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会再离开你。”
我起了身，径直向外走去，本已做好了等上个三五日的心理准备，谁知，我才刚将大门推开一角，就听到一声：“等等。”
那声音轻得如同落花，却被我听得仔细。
我微一挑眉，回头看去，他还是将自己捂的严实，可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却从被子里颤巍巍地露了出来，冲着我的方向，勾了勾指尖。
这是……？
我稍加思索，便恍然大悟，生怕他反悔，几乎是飞扑上前，回勾住了他的指尖。
伏清冷声道：“我只是让你过来，可没允许你擅自碰我。”
他虽这样说，却没有任何挣脱的迹象。我便宽下了心，不禁笑了笑，柔声问：“那你想让我放开吗？”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少箨，你是不是吃定了我，觉得我真的很好哄？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只要说上几句好话，我就又会心软？”
“没有在哄你。诚如你所言，我说的也都是真心话。”我收起笑，讨好似地亲了亲他的手，“昨夜的话，你如果不信，那我就天天跟你说，说到你信为止。”
“死缠烂打，倒也就是你了。”他哼了一声，勾着我的指尖紧了紧，好半天，才接着道：“别以为我会这么快就回心转意。”
“我知道。”
“是你求我，我才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对，是我求你。以后别人问起，我就说是我垂涎真君的美貌，死皮赖脸地追了你很久，你实在烦不胜烦，才勉强答应与我在一起。”
“事不过三。”他顿了顿，“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接道：“我宁愿死，也不会再背弃你第三次。”
“话说得如此决绝，便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若是事事都留后路，又岂会有真心可言？”
“油嘴滑舌。”伏清默然片刻，忽然道：“昨晚的事，你不许记得。”
“好，我已经忘了。”
他似是气结，语气凶狠：“……也不许你忘！”
“又不让我记得，又不许我忘记，那我该如何？”我啧啧道，“真君好难伺候。”
被子又簌簌地抖了起来，我看不过眼，便替他一把掀开。伏清端坐其中，面色通红，也不知是里面闷得太热，还是被我气得发烫。
他瞪视我：“你嫌我难伺候？”
“……难伺候就难伺候吧。”我叹了口气，“是我自找的，也得自己受着才是。”
“你还觉得自己委屈？”
我连忙摆了摆手：“不委屈不委屈，谁不知道我家底微薄，处处仰人鼻息而活？说到底，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知道便好。”他作出副冷淡神色，可我却莫名觉得，若是教他长出一根尾巴，现在那根尾巴早该翘到天上去了。
沉寂半晌，他看了我一眼，又接着道：“有我在，你不会仰人鼻息而活。”
我一怔，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句承诺，面上笑意更深：“那真君要好好喝药，身子才会早些好起来，这样就能保护我了。”
语罢，我又摇了摇头：“算了，好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保护你也是一样。”
“你？”他嗤之以鼻，语气有几分嫌弃，“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
可他话虽然这样说，唇角却不住扬起，露出一个克制的、浅淡的笑来，像是心情极愉悦。
我难得见他笑，一时被晃花了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心旌神摇，不禁迭声劝他：“你再笑一笑吧。”
“方才没看清楚？”
我点点头。
他嘴角一平，将脸又重新板了起来：“那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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