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江一有一种莫名的依赖,这件事在他被江一带回万蓬乡时他就知道了。
现在这种依赖经过一千多个日夜相处成了一种病态的依赖。
他从来没有表露出来过,他跟了江一这么久,知道江一喜欢的怎么样的徒弟。
听话乖巧,赤心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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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靖乐坐在藏书阁里发呆,被江九琊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嗯?……哦哦师弟是你啊。”
他仿若无意地合上自己正在看的书,看着已经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江九琊问:“你要找什么书吗?”
此时两人都已达舞象之年,模样也逐渐长开,褪去了大部分稚气,露出少年的几份锐意英气来。
江九琊当做没看见他这个下意识地动作,只微笑道:“上次师尊带回来一本《四族笔录》,他叫我来取。”
闻言,靖乐心里有些不舒服,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回忆一番后从某个书架上翻出一本厚重的书,递给江九琊的同时也友好地回以微笑:“这本书掌门带回来时同我说过,对四族的历史渊源都记载得十分详尽,十分珍贵,还叫我好好看护。师弟,你可要好·好·爱·惜·啊。”
“多谢师兄提醒。”江九琊接过书,谦逊行礼:“我会同师尊一起细阅的。”
靖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脸上的假笑也渐渐消失,恨恨地嘁道:“有掌门偏爱了不起啊。”
他灵根那么好,天赋绝佳,还文武双修,哪点比不上江九琊这个野小子?
这人不就长得好看了点,悟性高了点,进阶得快了点,剑使得好了些吗?
再说了,剑使得再好有大师兄好吗?有吗?就是端着一副花架子好看罢了,比不上大师兄一根手指头!
积狠已久的靖乐在心里暗自扎小人,手痒无比,越想越气,满脑子打人念头。于是干脆将书丢进一个藏匿在角落的木箱里,拿起放在桌上的两把剑找人切磋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进到藏书阁,打开角落里的木箱,拿出一本书看了看卷首的题字。
《春色游记》。
打开一看,全画的是赤·裸的男男女女肢体交·缠在一起,一个写游记的字都没有。
江九琊笑弯了眼睛。
“师尊。”
江一午觉刚睡醒就看见一副**图摆在自己面前,于是一脸惺忪茫然地看向站在床边的江九琊。
后者一脸好奇问:“这是何物?”
江一清醒了:“……”
他登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趁着江九琊反应不及抢了春·宫·图掐了一个火诀烧得焦糊眼疾手快丢到了窗外。
关上窗,江一回头微笑地看着江九琊:“什么何物?”
江九琊眨眨眼,从背后拖出一个江一十分眼熟的木箱,伸手就要拿出一本来。
江一:“……”
江一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师父。
收江九琊为徒后,他思来想去终于觉得用以前放养门内其他弟子的方式养自己亲传弟子可能不大合适。
其他弟子歪了也就歪了,再怎么歪也就是万蓬山里的山大王,兴不起什么风浪,想过得怎么轻松开心自在都不是问题。
而江九琊不一样,到时候还得带出门派,因此如何把人教得能正常出行就成了一个问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江一匿行遛进各大仙门偷师了修真界榜上有名的几位名师,翻阅无数古籍文献,挑灯夜战三百天,最后终于自己摸索出了一套养娃技巧。
其中一大原则:影子要不斜,身子就得正。身为师父,要以身作则,为弟子树立良好的德智榜样。
于是江一抓鸟钓鱼之类的行为也不干了,春·宫也不看了,一切有损他英明师尊形象的行为统统杜绝。就算有时候按耐不住躁动的浪心,那也是要背着徒弟谨慎摸鱼,事后还要严肃反省。
林无缺一开始还在嚷嚷狗改不了吃屎云云,到最后也被江一的不懈努力震惊了,一度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怀疑。
江一从良从得很彻底,从了八年之后连他自己都忘了曾经带着门下弟子一齐观摩春·宫的光辉岁月,现在看着江九琊身旁的那个箱子,往事悄然浮上心头。
他现在很绝望。
他刚才是没有睡醒吗?为什么要那么大反应??直接无辜地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可以吗???
江九琊说:“藏书阁的书都是师尊带回来的,我一直以为每一本都读过了,没想到错过了这么多。”
江一:“……”
他表情突然严肃:“琅儿。”
江九琊眨眨眼。
江一语气低沉道:“你离箱子远一点。”
江九琊听话地后退了两步,他刚一止步,一道红焰就地腾起,萦绕着书箱收缩燎聚,顷刻后化成一阵渐而冷却的火星飘散离去。
好干脆的焚尸灭迹。
江九琊赞叹鼓掌:“不愧是师尊,火候刚好。”
江一打哈哈道:“厉害吧?为师方才自创的原地消失火诀术……咳,以后有机会教你。”
江九琊提醒:“师尊,我是水灵根。”
“……”
江一上来就揽住江九琊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把人往门外带,谆谆教导:“什么灵根不灵根的。修炼不能有偏见,修士和修士之间都是平等的。今日,为师教你克服一下,领悟一番什么叫做你命由你不由根。”
说罢没等江九琊反应,踹门而出:“走,跟为师上剑台!”
江九琊:“……”
春·宫·图一事就此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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