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半晌后,宋微寒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意外,把人慢慢放回到床榻上。
有些事情,还是要等人真正清醒了做起来才有意思。
“朱厌,麻烦你打盆热水过来了。”宋微寒别过脸,往朱厌所在的方向抬声叫了一句。
朱厌应声称是,见那碗底空空这才安心地把瓷碗也收了下去,倒是他眼下三寸已然晕红一片,只要烧出火来似的。
宋微寒摸了摸唇,自觉自己没有发出声音,还是说朱厌面皮实在是太薄了些。而与这样的人一道长大的赵璟,又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
那时他分明只写了赵璟师出盛如初,学了个嬉笑于行、不可一世的行状,怎么就把那人的孟浪也学过来了。
不多时,朱厌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也异常知趣的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
宋微寒替赵璟解了衣衫,又为他来来回回好擦了几遍身子,才端着铜盆出了房门。
朱厌仍旧站在外头,见他出来连忙把东西接了过来:“属下来吧,王爷您去歇息吧。”
宋微寒点了点头,又随意地问道:“狌狌呢?”
朱厌握着铜盆的手骤然收紧,却也只是轻声回道:“狌狌性子不够稳重,我怕他扰了主子清静,便瞒下了主子昏迷的事,只叫他去做别的事了。”
宋微寒诧异地挑了挑眉,思及今晨趴在屋檐上的黑衣青年,便又问道:“听说狌狌轻功极好?”
朱厌点了点头,回道:“是,这些年他也就学了这个本事,倒也学的有模有样,就连我也经常不能意识到他的行动,也只有主……也只有主子能跟上,只可惜他性子莽撞,学了这功夫也只能做保命用……”
宋微寒往前走了半步,眼见他越说越低沉便及时打断了:“以前,对不住了。”
朱厌顿时哑了嗓子,只讷讷地看向他,好半会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宋微寒却又继续道:“以后,不必再那么辛苦了。”
朱厌顿了顿,绞尽脑汁也没能搜刮出什么回应的话,只好又轻轻嗯了一声。
这话其实是不好回复的,是他们把宋微寒扯进这趟浑水里的,他心里有愧,实在不敢坦然应承下这份庇佑恩泽。
宋微寒知他殷切诚恳,便也不再多说让他回去歇息了,然后又自己独自到耳房里头让下边人打了水沐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明月已高高悬在半空中,几点星光闪烁分明。周遭一片沉寂,倒是远处隐隐约约有几声犬吠。
宋微寒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衫,抬手关了门,把一路的月色与秋风全都隔在外面。
待做完这些,他又走到床边脱了外衫爬了上去,直翻到里侧才钻进被窝,携着浸染夜色的浅薄凉意,往身旁温热的身体蹭了蹭。
只是身旁那人此刻又陷入沉睡里,对于他的示好连个反应都没有。若在平常,怕是早就兜不住要折腾小半宿了,如此想来倒是有些可惜了呢。
宋微寒又往他那处近了近,手臂也搭到他的腰上,慢慢收紧,直到两人挨得挤不出一丝缝隙才算罢休。
自始至终,赵璟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回应,若不是鼻尖轻浅的呼吸以及身上散发的热度,宋微寒都要怀疑自己抱着的是个死人了。
思及此,宋微寒暗暗骂了自己一声。
尽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早些睡下,也许明儿个一大早就能瞧见他活蹦乱跳的唤自己一声羲和。
标题出自【清】吴伟业《圆圆曲》
我实在是找不到贴切的诗,下一卷绝不再作茧自缚了 。说红颜怕不是要挨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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