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故渊无心。
“池鱼……”
故渊在门口站着，念着池鱼的名字。
忽然门开了，池鱼一身红衣，站在屋里，她细细端详起故渊，神色复杂，最后在故渊别开双眸时，轻声叹道，“进来吧，哪有不敢回自己家的道理，该走的是我。”
池鱼也是慌的，昨日她忽然闻到了什么气味，很好闻，她从未尝过这样的气息，好闻到她灵魂都在悦动。而后，她失去了意识，那个主动的人，不是她但又是她。
眼看故渊一脸冷漠，她本来自我安慰好的情绪又上来了，你强行掳走我，要了我，最后还要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行，既然如此冷情，那即日开始她就缠着她，气死她！
两人的纠缠就从那日开始，只是纠缠到最后，池鱼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因为被气的，还是想要靠近故渊的借口。
冤孽。
故渊收了回忆，捏住飘在身前的玉符，说道，“你想去哪？”
“我们下去找个大城市随便瞧瞧，阿渊，你过来接我。”
噗嗤一下，玉符黑了，故渊无奈，只得起身穿衣，出门摸了摸乖乖守在门口的猫咪，前去接池鱼。
她与池鱼已纠缠几万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忍下了这女人，时而跳脱，时而乖巧，时而妩媚动人，可每一面，都只在她面前笑着。
故渊摸着心脏处，死寂一片。
她劝了池鱼无数次，她无心无情，那日只是意外，她对她的感情，也是药物引诱，算不得真。可那女人依然我行我素，缠着她不肯放手。
“阿渊，你来了。”
池鱼特别爱红色，她总能把红色穿出不同的味道，可不管是活泼的还是冷艳，都是美的。她娇然一笑，牵着故渊的手，目光灼灼，站在故渊跟前。
“我好看吗？”
“嗯，好看。”
故渊实话实说。
两人的府邸相隔不远，就算再远，对仙来讲，也是一眨眼的时间。但池鱼却坚持让她过去接她，故渊搞不懂池鱼，但并不麻烦，也就默默应下，如今，倒是成了习惯。
“阿渊今日说要陪我，可不许半路又丢下我一人跑了。”
“我为何走，你自知。”
故渊冷冷哼道，她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却还是挡不住池鱼的靠近，这人抓着她的手就不肯放开。故渊低眸，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几番挣扎无果，也只能作罢。
池鱼走在故渊右侧，双手抱着故渊手臂，左手紧紧抓着故渊的手，她的故渊，基本是挣扎三次就作罢，果然，这次也一样。
两人一脚千里，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城市上空。
天有些黑，若是往日，人们早就归家，但今日是除夕，整个城市十分热闹，隐约听见不少小贩的叫卖声。
“阿渊，我们下去。”
“嗯。”
两人找了个偏僻之地落下，池鱼拉着故渊，到处看到处瞧。小镇的人哪里见过如此貌美之人，每经过一处，凡人的视线就紧紧粘在两人身上。
故渊气质清冷，她扫了眼那些看她的人，瞬间空气又冷了些，那些人一个哆嗦，转眼又瞧着池鱼去了。而池鱼对此浑然不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只是拉着故渊，说着异想天开的话。
“阿渊，不如我们也在凡间住上一段日子，我们都不许用仙力，就体验一下凡人的夫妻生活。”
“夫妻？”
“嗯，你想当我的夫君，还是当我的妻子？”
“胡闹，走了。”
故渊拉着池鱼靠往自己身边，她注意到有些人看池鱼的眼神带上了贪欲，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死活。
故渊带着池鱼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些人还跟在后面，她看着高兴的像个孩子的池鱼，无奈，陪着便是。
“孩子，老身从未在这见过你们，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们从另一个地方过来的，阿婆，这是你做的灯笼吗，好漂亮，我看到好几家都挂着你的灯笼呢。”
“呵呵，小姑娘嘴巴真甜。”
两人经过一个老人家的摊子，老人家正在收摊，她瞧着两人长得好看，拿着摊子上唯二剩下的灯笼，递给池鱼，说道，“今夜是除夕，老身这灯笼啊，就卖剩这两个，看这样子也没人要买咯，不如送给两位姑娘。”
“啊，谢谢阿婆！”
池鱼高兴的拿着灯笼上的棍子，两个红灯笼还没有点亮，她朝着里头的蜡烛吹了一口，蜡烛亮了，喜庆的颜色弥漫开来，映着池鱼的笑脸，竟是叫故渊有些挪不开视线。
都是仙，为什么池鱼这妖精总是和别的仙不一样？
“阿婆是好人。”
等那老人推着车走后，池鱼说道，她指尖一亮，一点星沫大小的仙力缓缓飞起，飞入了老人体内。
“池鱼，莫私自修改凡人的命相。”
池鱼是仙，就算是方才那一点点星沫子一样的仙力，也足够让那个阿婆健健康康再活十余年。
“阿渊就狭隘了，阿婆遇到我们，是机缘，她给了我们灯笼，我给她十年寿命，是她的福报。一因一果，是她应得的。”
故渊抚额，池鱼就是有这种本事，她说不过她，也罢，高兴就好，大不了鬼界来人，她挡下便是，也不是什么大事。
“阿渊，这两个灯笼上面写着字呢。”
“嗯。”
“花好月圆……哈哈，难怪阿婆卖不出去，这除夕大家都买的什么平安啊，福气东来啊，恭喜发财的，哪会买花好月圆。不过……倒是适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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