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厅就看到摆放钢琴的位置坐了一位身形优雅的老人,正在弹钢琴。
老林看到我们快步走过来,“裴之你外公来了好一会了,你们干啥去了……”突然就看到我们牵着的手,老林脸色一变,痛心地说:“你把裴之拐跑了?”
“我是亲生的吗?”
“唉,其实这件事我一直藏在心里,怕你伤心一直瞒着你,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爸,”我打断他,“你现在结了婚连女儿也不要了吗?”
裴之舅舅在一旁笑起来,我拍了拍老林的手,“爸,你正经一点,结婚呢!”
裴之外公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我们,朝我们挥了挥手。裴之放开我,“我去帮外公弹完下半曲。”
裴之换下外公,曲子几乎没有停顿。他低头专注地弹钢琴,看起来并没有外公那么熟练。
外公健步如飞,走到我们面前,握了握老林的手,“还是要再次感谢您一直这么照顾我们裴之,这首《回旋曲》是我和裴之对您表达的感谢。”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在一旁的裴之舅舅,他捧着一个礼盒过来,“这是我们准备的礼物。”
外公接过礼盒,看了眼裴之,“是我外孙太不周到,没有准备礼物。”
“哪里哪里,裴之帮了我很大的忙,已经非常周到了,礼物就不用了……”
裴之外公是常年在国外生活,我怕他会觉得尴尬,拍了拍老林,“爸,你就收下吧,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大不了以后还给裴之。
老林读懂了我的潜台词,没有再做拒绝收下了。
裴之外公笑着地看着我,再看了看老林和文阿姨,可能不太清楚我是哪一方的女儿,“这位是……”
“是您孙媳!”花卷举手抢答。
我、老林和文阿姨都惊住了,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见裴之外公,而他明显是个正派优雅的绅士,开这样的玩笑可能会介意。
但是……裴之外公惊喜地看着我,非常慈爱地摸摸我的头,“我就说这么可爱的孩子肯定是我孙媳嘛,裴之也不早跟我说,早知道我就应该把那只镯子带过来……”
外公突然叫了声舅舅的名字,“你明天就回柏林一趟,把那只镯子拿过来。”
“不不不用了外公!”
“爸,你这样会吓到人家小姑娘的,你这么一吓,把人家吓跑了怎么办?我外甥好不容易追来的。”裴之舅舅求救的眼神看着我,飞一趟德国就是为了拿个镯子过来,这谁顶得住啊……
“对、对,我不急……”
“我急啊,我们裴之都这么大了,又不会照顾人……”
“他很会照顾人的!我的妆就是他化的。”我捂住嘴巴,嘴又快了。
老林震惊地看着我,“裴之这么厉害?”
“我们裴之啊从小跟着她妈妈生活,耳濡目染也会一些,他妈妈啊……”裴之外公眼神有些悲伤,但又很快克制住了,“以后就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他了,他也更喜欢和你们生活。”
他恢复笑意,“以后状都是他化,饭都是他做,他要是欺负你就告诉外公,我一定帮你揍他。”
我赶紧握住外公的手,“不会的不会的,您揍他还不如揍我。”
外公被我逗笑了,歉疚地对老林说:“太不好意思了,我那不成器的外孙太有福气了。”
“哪有,我还要向您道歉呢,我这才是真正不成器的女儿,拐走了您优秀的外孙。”
钢琴曲毕,全场响起掌声。我有点心虚,我们这一桌子和裴之最亲近的的人,反倒没一个在听的。
裴之站起身来,安安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举着一捧花送给他。裴之接过花,牵着安安就朝我们走过来。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不给裴哥哥送花?”安安义正言辞。
“我……”我俯身摸摸安安的头,“你送就是我送,我们是一家人呀。”
文阿姨笑着跟外公介绍:“这是我儿子。安安,快跟外公问好。”
安安眨了眨眼睛,大概在思考怎么又多了一位外公,但是他从小古灵精怪,不管是哪位外公,都要有礼貌。他掏了掏裤兜,掏出一朵花举起来给裴之外公,“外公好!”
我们都笑起来。我捏着他的脸蛋,“你兜里装了多少花?”
“也没有很多……”
外公被安安逗得喜笑颜开,他似乎特别喜欢小孩子,一直拉着安安问:“今年几岁了呀?”“喜欢吃什么呀?”“喜欢玩什么呀?”……
我撑着头笑着看着裴之,“外公很喜欢安安。”
他给我正了正发箍,“嗯,他也很喜欢你。”
舅舅在旁边揶揄道:“你们进展很神速嘛,上次见都没这么明目张胆啊~”
我拿过橙汁喝一口掩饰我的紧张,一不小心……呛住了……
裴之拿过我手中的杯子放下,拍我的后背,“舅舅,你不要逗她。”
那边外公摸摸安安的头,感慨道:“裴之朝夕你们也抓紧呐。”
哽在喉咙里的橙汁好不容易要下去了我又呛起来,裴之外公真的……好着急啊……
老林看不下去了,“那个外公啊……啊不是,那个……亲家啊,我们朝夕才十六岁,就算结婚也至少要等四年。”
文阿姨补充道:“裴之要等六年。”
“这个事吧,还得看孩子们的想法,咱们做大人的也不能太着急了是不是?”
裴之一语中的,“外公,您是不是忘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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