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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奕平时工作就很忙,更不用说现在正是在最动荡的时候。
这段时间他身边的人都经过了一次大换血,新来的助理很快就被年轻有为的雇主折服,阮奕身上既有创业者的勇猛精进,又有身为权门贵子的沉敛自信,谨慎又不失热情,能力与野心兼备。
当然再多的崇拜也经不住雇主在工作上不知疲累的势头,在最忙的时候,老板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甚至就是在飞机上,人一落地,就精准对接上这边的工作。
而且跟久了也还是能发现,让老板动力十足的是他背后美满安定的家庭。
阮奕从不在公开场合提起自己的家庭,作为他的手下,当然清楚些外人不知道的事。
镇压媒体,收购学校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更为直接明显的是阮奕给自己定的硬性规定,他一般不出差,在临近城市开完会,见完人后都会选择当天返回。
至于国外的业务,他能把时间压缩利用到极限,半天都在天上飞,往往前脚出了办公室,后脚就让人送自己去机场,马不停蹄地乘坐集团的商务机赶回国内。
他像是不知疲惫,在回家,准备和自己的Omega见面这件事上充满了精力。
此刻机舱里,助理去送毛毯,头顶的照明灯光洒在阮奕英俊锋锐的眉目上,他神情认真专注地看着一本叫《写给男人的第一本怀孕书》的书。
结束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抵达国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阮奕短暂地休息了几个小时后,眼灿若星,精力充沛得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他已经解决好了之前遗留的问题,把未来几个月里的事情做好了安排,终于能从繁重的公务里脱身,可以履行自己对何楚的承诺。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何楚不在他们的房间,阮奕在楼上找到了和儿子抱在一起睡得香甜的何楚。
站在床边的阴影里看了一会儿,阮奕躬身将手臂穿过何楚膝弯,把人轻松抱了起来。
因为怀孕初期的各种妊娠反应,何楚清瘦得很厉害,都已经二十二周了抱起来和之前差不了多少。
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还是和自己没有在他身边有关?他身上怎么还是一点肉都没有?我为什么一直都在亏欠他?
阮奕已经从保镖那里听到了一些事,五年前他就把蔺昭熙关了进去,后来蔺家举家出国,他也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才没有再去追究。
他不关心蔺昭熙是一直留在国内,还是又偷跑了回来,只在意他会对何楚说的话。
太多的问题翻涌上来,把何楚轻轻放回床上后,阮奕坐在床边亲吻着何楚细白的五指,另一只手的拇指爱怜地摩擦着他眼尾下的小痣,不觉疲累地、贪婪地看着臂弯里的人。
何楚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一条漆黑的路走不到尽头,什么都看不到,他知道周围有无形的怪物等着吃他的血肉,他战战兢兢,不敢哭,也不敢停下来。
他一直走一直走,渐渐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带着一丝清寂的冷冽,突然间,他一路不像是在逃跑躲避,而是为了前面在幽谷里的兰草,寻宝而来。
冰冷的梦境潮水一样退去,他在熟悉的气息里重获温暖和安定。
睁开眼果然就看到了提前回来的阮奕,微敛着狭长的眉目,安静地看着自己。
何楚痴痴看了两秒,伸手摸了一下阮奕的脸,像是在确认他一样,哑声问:“怎么又提前回来了?”
“想你了。”阮奕把他的手捉住,亲了一下他苍白的手背,托着他的后背,喂他水杯里的温水。
何楚还是很困,没有开心多久,抱着他的手臂,张嘴打圆圆的哈欠,困倦地眯起眼睛。
阮奕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枕着睡不是很舒服,但是何楚被他揉在怀里习惯了,能在这种严丝合缝的拥抱里得到奇异的心安。
“还不睡吗?”何楚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嘟囔,“陪我睡一会儿。”
阮奕在他手下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何楚本想主动说些瞒不过阮奕的事,又觉得太困了,他一直习惯性地用迟钝和被动来保护自己,胆子不大,好在不算笨。
遇到蔺昭熙只是一件小事,比起一个不重要的人,他更想对阮奕说其他的事。
他又不是来驯服阮奕,他是要和阮奕相爱,也没有阮奕想的那么脆弱。
“我明天再和你说……”
阮奕屏息去听他软绵绵的话,意识到他说到一半就睡着了,一直紧绷的脸上泄出柔软的笑意,把何楚又往自己身上挤了挤,有力的心跳贴着何楚的前胸,硬邦邦的腹肌触着他柔软隆起的小腹,无声长叹了一口气。
尽管半夜就知道阮奕回来了,但是早上睁眼看到他的时候,何楚还是觉得惊喜,在房间里多待了一会——回答阮奕事无巨细的问题。
最后的时候,何楚在下床前主动提到了意外遇到的蔺昭熙,阮奕坐在床边眉心微皱着扫视地毯寻找何楚的拖鞋,让何楚不用为无关的人分神,都交给他来处理。
说完,他想到是自己半夜把人抱过来,何楚的拖鞋还在儿子房间里。
何楚靠在床头看着阮奕,想到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以前的事,但是好像又什么他都知道的样子。
何楚突然意识到蔺家的事似乎不是自己单纯以为的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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