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脉脉深情对视了大半晚上，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颜旭突然醒来的时候，才早上七点，秦深看着他，像是一直没睡一样。在他醒来的时候揉揉他的头：
“怎么醒了？”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赶紧醒过来看看。”顔旭在暖洋洋的被窝里拱了一下，找到秦深的手划过他的指缝，和他扣住十指，“幸好不是，我还要睡一会。”
回笼觉睡到了上午九点半，二馆还有学生在上课，没有课的杨牧心在办公室磕小瓜子，看到秦深一个人走出房间，有些吃惊有些担心，问：“十二呢？”
秦深坐下一边剥瓜子，一边对憋着坏劲的杨牧心说：“他在擦脸。等会少开他玩笑。”
杨牧心拍拍手心：“那我等会就不把红鸡蛋拿出来了。”
秦深看了他一眼。
杨牧心在室内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还是以前一把懒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不准备出门的一头卷毛也是乱糟糟的，眼底轻佻的坏笑也很明显。
秦深等会要去顔旭家一趟，下午就要回去看奶奶，也和杨牧心聊不了什么正事。
既然这样，秦深往门口看了看，对没个正行的师弟说：“你和程非凡怎么样？”
“哦，还行。”就当供了一个祖宗。
杨牧心觉得奇怪，老大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秦深把手机拿出来，说：“传点东西给我。”
杨牧心反应了两秒钟，在那种年少分享马赛克电影时讳莫如深的眼神里心领神会。
秦深说：“你没有？”
杨牧心瓜子吃多了，干咳一声，收起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说：“有是有，但是时间可能不够。要不我传你电脑里，你等会回来拿。老大你那电脑能碰吗？”
秦深收起手机，没什么表情地剥瓜子：“能，没什么东西。你传上去就行。”
“那我给你传。”杨牧心想问他要什么样的，但是又觉得秦深可能不懂，像秦深这样零基础的选手可能什么都没有准备，有点担心看着就很娇贵细嫩的小师弟啊。
在房间里给自己玩了半个小时换装小游戏的顔旭抱着他和秦深的外套出现在办公室外，笑得甜蜜蜜往秦深身边坐。
秦深看了一眼他，张口就夸：“穿这么好看。”然后把手里的瓜子仁倒给顔旭，顔旭星星眼看着他，捧着双手去接他给自己的瓜子仁，说：“你们在说什么？”
秦深食指刮了一下他刚刚擦了乳霜的脸，又细又滑像是软膏一样。
他说：“说过年的事，让你四哥回去过年。”
顔旭问：“那四哥回去吗？”
杨牧心点头。
等顔旭把手里的瓜子仁吃完，他和秦深一起去洗手，洗完他和拿出护手霜给他秦深抹，黏黏糊糊和他缠着手指玩。
秦深瘦硬的手指带着伤疤，手掌有枪茧，手背青筋明显，摸着以前感觉不太一样。
顔旭低头亲了一下秦深带着木棉香的手背，自己先不好意思说：“有点情不自禁呢。”
秦深捏住他的脸挤了挤，咬了一下他嘟起的嘴巴，像是尝了一口水蜜桃似的。
领着顔旭出门的时候，老三还没有下课，他们还要去给顔旭爸妈买点东西就没等了，进电梯的时候，秦深按了一下杨牧心的肩膀说：“电脑在我包里。”
秦深算是和社会脱节了两年，买东西就只有一个原则，就是贵。
给顔旭妈妈买的貂和他爸爸浪琴的表。
幸好曾经的审美还在。
顔旭看他刷卡的时候，一脸肉痛，坐回车上的时候，很斯文地抱怨说：“深哥，你怎么乱花钱？”
秦深说：“这是给你爸妈买东西，我平时又不在。我也想送一点有心意的，但是不知道送什么。”
顔旭马上说：“我知道，我爸妈肯定也知道，我平时给我爸妈买礼物都是把你的那份买了的。我就是不想花你的钱。”
“为什么？”
“我想你把钱存起来，以后过日子用，以后好多不确定……”
秦深趴在方向盘闷笑出声，然后偏头看着顔旭认真的脸。
顔旭挺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说：“怎么了吗？我是认真的，你别把我当小孩。”
“我知道，都知道过日子了。”秦深直起身，朝他勾勾手，顔旭凑过来和他接了一个吻。
秦深贴着他的额头，说：“我听你的，这个也给你。”
秦深打开钱包把银行卡也拿出来了。
顔旭刚准备摇头，就被钱包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秦深把卡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还看着秦深的钱包，说：“里面是谁的照片？”
秦深在他眼前打开了一下，是顔旭十七岁的一张照片。
顔旭猛地和以前的自己对视，觉得自己还怪好看的，说：“你怎么放这里？”
“不能放？”
“要是你战友看到了怎么办？”
秦深看了一眼钱包夹着的照片，收起来，还是那句话：“看到了就看到了。”
顔旭看着他的表情，感觉他长在心里的大树在哗哗摇着叶子，痒痒的，像是要开花，自己眯着眼睛笑了一路。
然后就稀里糊涂收了秦深的工资卡。
在他家吃了一顿午饭后，下午去二馆拿了行李，五点去了机场，落地的时候外面天黑透了。
师傅一家人来接机，师娘他们先哭了一场，回家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奶奶远远看到秦深就开始抹眼泪，旁边几个师弟流着宽面条似的眼泪跑过来：“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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