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绽开了一个放松的笑容，“您看，现在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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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终于无功而返，我长出了一口气，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我很想就在此时好好昏天黑地地睡上个三天三夜。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唐珏还不是一个完全的神仙，她必须要有人类的执念做依托才不会消散。
我把她的魂灵放到了墓地，然后终于体力不支沉入了黑暗。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居然被埋在土里，泥土淡淡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法力倒退到了百年之前，我发现自己变回了一只狗的原型。
四肢并用把自己从土里扒拉出来之后，我抬头发现自己居然被埋在了一棵槐树之下，旁边还歪歪扭扭地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小狗小咩之墓”。
我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看着这个字体就知道，这一定是苏格那个小王八蛋立的，他不顾我的反对，坚持要叫我小咩，就跟当初师父不由分说，非要叫我阿羊一样不可理喻。
我，天生神格，天纵奇才，世间少有的天才，居然被叫做阿羊？据说我小时候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不少亲近的人叫我阿羊，到后来我知道我的名字只不过是因为师父在抱着我回程的时候看到了一群咩咩叫着的小羊，然后他觉得我的哭声和羊的叫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索性就把我叫做阿羊了。
等我长大，不满这个听起来完全不够威风的名字，闹到了天帝那里，他被我闹得不耐烦，大笔一挥，给我取了尧青羊的名字，这样一来，别人就算叫我阿羊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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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远了，我在看见这块墓碑之后，知道自己大概是昏过去很久了，以至于苏格当我死了，然后给我立了这样一块牌子。
我跌跌撞撞爬起来，四只脚软弱无力，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可能一时还回不了天界，所以只好暂时留在人间，顺便找找那个该死的巫棋。
打定主意之后，我打算找个地方歇个脚。
就在这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小时候的洛子萱，她站在一块墓碑之后，明明脸上没有眼泪，可随便哪个人都能看出她的颤抖。
如果我还是一开始的那个我，我大概会直接离开，可是现在我还是没有力气，所以只好留在这里看着这个人抖成筛子。
后来有人把洛子萱带走了，是一个看起来温柔又干净的男孩子。
我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那一次就不知道为什么，恢复了力气之后，我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爬到了墓碑边看了一眼那个让洛子萱哭都哭不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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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醒了过来，毫无预兆。
窗外的阳光倾洒在窗台上，投下一块白色的光斑，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想起原来的事情了？本来都以为经历了一次忘川水的洗礼，这些东西早就该掩埋在记忆之外了。
我歪了歪头，看向另一张床，苏格不在床上，被子平坦，我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再次出现唐珏的死状。
当初救她是因为我要报恩，可是我为什么要救苏格呢？
在那个时候，我为什么要救一个孩子呢？我翻了一个身，苏格体内有我的另一半神格，也是我上次在百鬼夜行的时候才知道的，但是我却完全不记得我为什么要把神格打入苏格体内了。
时间像水一样流过去，对于一个神来说，生命就像一盒永远都抽不完的抽纸，永远有下一张在等着你，但是你永远也别想抽到一张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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