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挺大……都快全网黑了……
柏晔抬头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给出的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觉得郑智星的样子真的太可怜了，但是又透着点少年人独有的倔强。
“是挺大的，”祁越不像柏晔那么小心翼翼，“灭神记都在考虑把你换掉了，今天早上还有人在传，说你这角色有毒，上一个人出了点事儿没来演，你来演了你就出事儿。”
“嘿嘿……是这样吗？”郑智星靠在沙发上，扬起了头，“我还挺喜欢这个角色的呢，真性情，对师父好，对师姐好，为人又正直，昨天晚上还给他写了人物小传呢……”
“祁哥……我这三场戏，是不是保不住了……”一直保持微笑的郑智星，终于还是湿了眼角，尽管他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还是没能控制住他的眼泪。
“你们看，我这真是有点丢人了……其实我白天时候挺好的……就你们突然过来……我就……”
这下祁越真的开始同情郑智星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没事，角色我给你留着，当初是我选中的你，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是这个我还做得到。这个角色可以没有，但是不会换成别人，谁都不行。”
郑智星抬起手蹭了蹭眼角，转过头对祁越笑了一下，“祁哥，谢谢你，真的。”说罢又把脸埋在了手心里，“但是这次可能真不大行了……你们看最新的热搜了吗？”
来的路上俩人还真都没去刷微博，柏晔打开微博一看热搜就觉得脑袋跳着疼——第三波开始了。
这次下场的是名气大一些的知名圈内人士了，借此机会抨击流量当道，捆绑资源，全靠脸蛋缺乏实力，更缺乏艺德。
曾经凭借一首歌火了之后再无作品的某知名音乐人艾达发了微博，只字未提郑智星，但是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很明显：做艺人之前，得先学做人，不能只想着靠粉丝经济赚多少钱，谋多少利，要放眼整个社会，为社会做些什么，才能被人们真正支持和喜爱。如果一个大明星，普通人知道你是因为你的粉丝有多疯狂而不是你的作品有多完美，也不是你给社会带来什么改变，是不是也挺羞耻？
许久不上热搜的艾达凭借这么一条微博上了热搜，柏晔记得他上一次登上热搜还是因为和前妻打抚养费官司，忍不住呵呵了两声。
艾达的热搜下面就是魏维维的热搜，一个之前采访过郑智星的自媒体女主持人，这条微博就相当直率了，直接艾特了郑智星：这时候别奉行沉默是金了，出来解释一下吧，成震的事，粉丝的事，都说清楚才能过去。
俨然一副苦口婆心的长辈态度。
评论里第一条就是郑智星粉丝发的截图，图里的魏维维对着郑智星喜笑颜开，字幕是魏维维采访时候的原话：“真的你是我采访过的明星里脾气最好的”“我如果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应该会感觉挺荣幸的”“毕竟这么帅的男孩子谁不喜欢”“郑智星你的确很优秀”。
配文是“魏维维还记得你以前说的话吗？你好意思说是我们星星的朋友？”
前后对比下来，真有点讽刺，果然就是有那么些人，喜欢趁火打劫，火上浇油。
柏晔没忍住又呵呵了两声，还翻了一个祁越专属的白眼，神态和祁越几乎完全一样，看得祁越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郑智星也笑了。
“你俩还笑得出来？”
郑智星一边笑一边念微博里吐槽自己和粉丝的内容，“我都想不到我还能霸凌队友，我还能欺负别的流量，我还抢过别人的代言和杂志……”
“好像现在天塌了怪我，地陷了怪我，警察破不了案子怪我，医生治不好病人怪我，全世界什么事情都可以怪到我头上……我好牛逼啊，我感觉我都成了灭霸了。”
这下柏晔也被逗笑了，笑完了又觉得难过。
“祁哥，你看他们，一个个都说的好有道理啊……我都快觉得真的是我犯了错，可是我没办法说话，而且就算让我说，我也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跟蹭热度的前队友说什么？道歉吗？明明训练的时候什么矛盾都没有，各凭本事竞争排名，现在跑出来内涵他的人，他凭什么道歉？
要去跟说自己只顾赚钱不修艺德的人道歉吗？艺德是哪个大学里的课程吗？能去修来赚学分吗？自己努力唱歌努力排练，尽力学表演，不仗着自己顶流的身份耍大牌，这样也不行吗？那请问该去哪里学艺德？离婚官司还没打完的艾达老师，能给自己发一张艺德毕业证书吗？
口口声声要自己出来说话的人，要他出来说什么？说粉丝骂人是我不对，是我没管好粉丝？大家都是自由人，谁有资格去管谁？亲爹亲妈都未必管得了自己的孩子，更不要说他不过是一个墙头，今天说喜欢他的粉丝，明天没准就粉上了别人，自己用什么去管粉丝？
这是一个死循环，说什么都错，做什么都错。
“如果真是我犯了错，那网友干脆报警把我抓起来好了”，郑智星叹了口气，“可是我明明没犯错，我无话可说，无歉可道。”
“那些对我品头论足的人，自己都还一身的毛病，就跟着那些人一起站到道德的制高点上来说我，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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